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两日之后,君轻暖站在屋檐下,遥望空濛天色,喃喃,“算算时间,该爆发的事情都是时候爆发了。”
江南阴雨天还是有些冷。
慕容骋拿出银色的披风给她系上,顺势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修长的指抚上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嗓音里是隐忍的心疼,“这些日子辛苦暖儿了。”
他的发丝从一旁垂落,和她的交缠在一起。
君轻暖见了轻声的笑,“有你在身边,便也不辛苦。”
慕容骋嘴角轻轻扬起,像是在说一场情话,“不出两天,景域将后继无力,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不急,且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君轻暖的嗓音糯糯的。
南慕从雨幕中匆匆而来,道,“殿下,麒麟阁那边传来消息,朝凰帝国国师死了。”
“很好,”君轻暖凤眸眯了眯,“可有新的战报传来?”
“独孤龄和清华阁主以及东海王已经在岳州和云州交界处会和,昨天晚上开始西进,南楚帝最近正在征兵,不过……”
南慕忽而笑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前几天,君轻暖给陆倾城写了信,子云亭启动了在南楚和南越的君家旧部。
如今百姓都在抵制征兵和征粮的事情,南楚帝的行动必定是举步维艰。
所以,这个结局早在预料当中。
君轻暖眯了眯眼睛,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嗓音淡然,“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片大陆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自然是殿下了。”
君轻暖话音未落,慕容骋便在她耳边轻笑,“昨夜北堂传信过来,已经占领了秦都,西秦帝该急了。”
“怎么没早点告诉我?”君轻暖一愣,有些惊讶。
“怕打扰你睡觉,早上起来又忘了。”他用脸蹭着她,贪恋此时温馨,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天下大势就在两人谈情说爱当中大局已定。
“我们回去喝茶吧。”君轻暖将目光从雨幕当中收回,扭头看他。
“好!”慕容骋弯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君轻暖心突突的跳着,等两人在软榻上坐下来之后,她又忍不住的环住他的脖子,胡乱的吻。
慕容骋任由她胡闹,只是小心翼翼环住她的腰。
窗外雨潺潺,也浇不灭两人心底的火……
君轻暖亲了一会儿,松开的时候才害羞,将脸埋进了他脖颈间,吃吃的笑。
慕容骋也不推开她,在她耳边低喃,“君三小姐也知道害羞?”
君轻暖轻轻咬了也一口,不说话。
慕容骋眼底笑意漾开,像是晴光潋滟的湖。
其实,她还是很容易害羞的……
两人正腻味着,司筠笑着走了进来,道,“殿下,景云醒来了,看上去状态不错。”
“我们去看看。”君轻暖慌忙从慕容骋怀中挣扎着出来。
正准备起身时,封景云却走了进来。
大约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看上去脸色有些发白,但精神状态却不一样了。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封景云进来便单膝跪地,终究也没有理会慕容骋——
毕竟,慕容骋如今扮演的,是君轻暖的近侍。
“快起来吧,你感觉怎么样?”君轻暖虚扶一把。
“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纸扇玄机……我怕是没有办法还给殿下了。”封景云眼底满是歉意,毕竟玄机是慕容骋送给君轻暖的聘礼。
上次慕容骋和君轻暖出征之前,便将玄机留给了他。
可这次被人抓去北冥古都,他的储物戒指和玄机一通掉进了训海。
后来海域狂暴,玄机不知怎么回事,便融入了他的体内,如今已经和他不可分割。
封景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和君轻暖交代这件事情。
君轻暖也微微愣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很快便道,“这都是小事,你得到画宗传承了没有?”
“得到了,这画宗的传承……”封景云面色微微有些古怪,道,“就在玄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