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而在我国,以酮症或者酸中毒起病的一型糖尿病中,约有10%左右的患者属于爆发性一型糖尿病。
这种糖尿病的发病原因尚且不明,而且患者往往缺乏特异性症状。只有通过一些实验室检查才能确诊。它的最大特点就是起病迅速、病情危重。患者的胰岛β细胞在短时间内被严重破坏,因此预后极差。
“先确定他是不是一型糖尿病吧。”孙立恩对这个建议不是特别感冒。毕竟状态栏上也没说他到底是不是爆发性糖尿病,而这位叫黄家明的三十七岁男性状态栏上只有一条“血清胰岛素水平低”的提醒,而且现在字迹也已经澹到几乎快看不见了——持续的胰岛素泵入让他的血糖水平正在快速下降,现在已经降到了15.2mmol/L的水平上。按照一般治疗规律,现在应该开始注射10%葡萄糖防止患者出现低血糖了才对。
“血清胰岛素水平现在测不了。”马永芳有点发愁,“我问过吴主任了,他说检验科那边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开始做这个检查,出结果最快也得再过两个小时。”
北湖医院检测血清胰岛素水平使用的检测手段是酶联免疫法试剂盒测定,这种试剂盒需要通过分离血清后,将已经在室温状况下平衡了半小时的试剂加蒸馏水稀释,随后通过试剂盒开始加入血清进行一小时的37摄氏度恒温温育,随后洗板再加入对比剂,最后放入450nm光段的酶标仪进行数据读取。
血清胰岛素水平测定,一般都不是急查项目。原因之一就在于这相对复杂且需要时间的检查手段。同时,用于测定指标的试剂盒多为96孔,不攒够一定数量的样本就进行检测,这从经济上也不合算。
不过孙立恩的医疗队这是来巡诊的,今天下午五点之后就要离开北湖医院了——要是现在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他们就只能把患者留在北湖医院,然后让住院部派人到留观室来对患者进行治疗——这样其实不太好。
北湖医院的内科医生几乎都在红区里拼命,让他们抽医生护士出来,就为了照顾一名糖尿病酮症酸中毒的患者……这会极大的影响到原本就紧巴巴的轮班顺序。如果可以,孙立恩他们还是希望能够让患者尽快完成治疗,然后回家持续用药。虽然对于酮症酸中毒之后的患者来说,想要马上回家不太可能。但至少可以减轻一些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有了明确诊断之后,或许只需要有护士负责持续治疗和定期检测就行。
所以,孙立恩决定给马永芳医生,以及给北湖医院帮帮忙。
“现在做不了血清测定,可以考虑从其他角度入手一下。”孙立恩想了想提议道,“给家属打个电话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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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明是一个程序员,但和普通人刻板印象里的程序员不一样,他是身体非常好的那种程序员。
三十七岁,理论上已经到了程序员这个职业的生命末尾。大部分大公司都会选择把这个年龄段的程序员用各种方式开除掉,比如“定期向社会输出拥有丰富经验的程序员”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黄家明情况不同,他有健身的爱好和习惯。更可贵的是,他有健身的时间。
虽然和那些一天到晚泡在健身房的狂热爱好者没法比,但黄家明至少维持了一个挺不错的身体状况。而这样的身体状况,让他在高强度的工作中仍然保持了很不错的状态。用人话来说就是“还能继续卷”。
而云鹤的疫情席卷全城后,程序员的特殊工作性质却让他在封城中也完全没有机会去休息。反正现在到处都有网络,而且云鹤为了保证居民在居家封闭的过程中不至于失联,网络和电力之类的服务都是按照最高程度保障的——就算是网络欠费,也能继续正常使用。
这种保障直接让黄家明没有了拒绝加班的理由。他所就职的公司……反正就是这么个风格——凌晨一点发来的钉钉如果没有在十分钟内回复,部门经理是会阴阳怪气然后骂人扣奖金的。
为了平衡几乎已经被彻底压榨干净的“生活”和工作,黄家明在吃了一个礼拜的方便面之后作出了决定——他买了七八箱水果。
在黄家明的观念中,用水果代替三餐是一件没什么问题的事儿。水果不需要提前烹饪,可以坐在电脑前面快速食用,而且还能提供相当充足的热量。更重要的是,这玩意买回来往冰箱里一塞就行——它还不容易坏。
黄家明被自己的天才般的创想彻底折服了。他甚至对自己的父母说过,“我觉得,我应该考虑去创业。就开个专门给程序员供餐的公司。我每天都让他们提供几样容易吃的水果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