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知道。”
“再说你们俩都是没爹没娘的,哪有什么差别太大的问题,他本事强,你样貌好,郎才女貌多般配不是。”
“你这个工作也挺好的啊,预备干事怎么了,正式的还不都是预备转来的,有他在给你靠着,转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别急,得稳着来。”
郑大姐以为她是年轻心思浅,着急转正的事儿,顿时和自家见天想着调岗换部门的侄女联想到一块去了,不禁耐心地指点一通。
钱宝红总不能将对方的好意推开,虽然被误解了,但也积极表示虚心受教。
以郑大姐的表情反应来看,对此她还是挺受用的,听话又好看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就着这茬,她又转而提道,“对了,说到立功的事,那小子这次确实又立下一功,估摸着马上就要晋升,他现在是排长,再升一级就是连长啦,要我说,宝红你可真有福气,团里好多姑娘羡慕你哩,你可得惜福,和人家好好处,争取早日结婚,三年抱俩把人拴住。”
说到男主其人,郑大姐立时就是说不完的话,绝对好印象的后生。
钱宝红保持微笑做倾听状,其实听到一半嘴角就忍不住直抽抽了,如果不是郑大姐的年纪在那里且又是一副长辈夸赞晚辈的样子,她都要以为对方是男主的小迷妹了。
还有,她估计要不是郑大姐的侄女不喜欢男主那一类型的,或许在对方口中辣么好的后生也轮不到原主身上。
提到郑大姐的侄女,那又是一个原主记忆中熟悉的人了。
对方名叫郑爱旗,是郑大姐家里兄弟的女儿,也是文工团一员,只不过人家是正式干事,却和原主说得上话,两人又恰好住在同一个宿舍,经常同进同出的,相处的不错。
上次排练动作时,郑爱旗不小心扭伤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休养。
在郑大姐絮叨了一番后,钱宝红赶紧领一下情总结两句,然后及时刹住话题换一个。
“大姐是为我好我知道,您说的我在心里记下了……爱旗怎么样了,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来上班呀?”
可拉倒吧,别再夸男主了。
就是把他说成花儿,也挡不住她现在对他大猪蹄子的印象。
提到自家侄女,郑大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话里的人物立马换成了郑爱旗。
郑爱旗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不喜欢团里的氛围,所以还赖在家里没过来,但是郑大姐也说了,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而团里还有钱宝红这个好朋友在,她早晚会耐不住来继续上班的。
钱宝红点头,对此有点了解。
根据原主的记忆,郑爱旗性子直白,确实不怎么喜欢文工团的勾心斗角,更厌烦那些藏在暗地里的隐私猫腻,所以一直想调转到其他部门去,只是身无半点功,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岗位。
她和原主玩得来,有点颜狗属性是一方面,另一个还是跟她姑姑郑大姐的想法差不多,不想这么漂亮的好姑娘被人拉下水经历那些乌糟事。
钱宝红明白这些后,给两人各自发了一张好人卡。
当然,原主对她们也是真心的,不然换不来人家的诚心以待,毕竟能在团里混,谁都不是傻子。
像现在钱宝红不忘关心许久不见的郑爱旗,郑大姐脸上眼里的笑容就更加真诚了些,吃完饭临走时又提点她惊醒点别轻易被人欺负了,记得去找对象联络联络感情,还说人家好小伙又俊又有本事,瞅着的姑娘不少,千万得把人看住,莫要给人机会截胡了去等等。
钱宝红对郑大姐这般担心的话语很是赞同,简直跟预言差不多了。
剧情中原主后面可不就是让人截胡了么。
因此她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看上去十分听话乖巧,只是之后具体会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郑大姐走后,有些人就等不住了。
首先就是坐在她们这一桌后面,刚才将两人的谈话听得差不多的几个红眼病。
钱宝红正快速解决着剩下的饭菜,就听其中一个迫不及待地嘲讽说,“有些人啊,明明也是小地方出身的灰麻雀,却好运地挤进咱们班里,就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呢。”
话里那暗指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她的同伴也跟着应和。
“是啊,不光混进来了,还想攀上高枝变凤凰呢,看把她美的,小心一朝落下摔到泥地里去哟。”嫉妒的语气明晃晃的。
另有人也跟着道,“就是嘛,一个小镇来的,要不是被人牵线找了个好对象,早不知被塞到哪个屋里去了,还能叫她在这里风光?呵。”
最后这声呵,集齐了三人所有想要表达的意思,羡慕嫉妒恨呀。
钱宝红:“…………”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背后说人是非可不是个好习惯。
那三人冷嘲暗讽一阵后就齐齐瞅着她的后背瞧,明显就是想找茬,钱宝红也不是那等被挤兑了还露怯忍受的人。
所以她当即放下碗筷,将吃完的托盘一推,转头过去和三双眼睛直接对上,嘴角一扯露出八颗牙齿。
“还想说什么,当着我的面说嘛。”
“的确,我自己现在没什么本事,但我对象是个有本事的人呐,你们也听到了,他又立功要当连长了呢,你们若是羡慕,也去找一个呀。”
“兵哥哥那么多,总有适合的,要不让郑大姐帮忙牵线撮合一下?机会都是找来的,不试试怎么行,就是别盯着别人的看,吃同事的窝边草可是要被人鄙视瞧不起的哦。”
若说前面的话还叫那三个同班的姑娘听的咬牙切齿红眼睛,那么之后的建议就令她们有些动心了,只是羞色刚爬上脸,钱宝红最后的警告则是让人又气的不轻,特别是看到周围惊异望过来的诸多目光,更是又羞又气,差点真的眼睛红。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咱们看不惯你是一回事,才不会做那种天打雷劈挖墙脚的行为,哼!”三人横眉怒对地大声撂下一句自辩的话,最后端上托盘气呼呼地走了。
钱宝红笑笑,也没和她们计较。
反正她也怼回去了,都是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三人平常最会窝里横,也就是耍耍嘴皮子挤兑人,真叫她们把刚才那点意有所指的话宣扬出去都不敢,更别说其他坏事了,比某些闷声咬人的狗强的多。
欺负一下小姑娘,钱宝红心情不错,起身去水槽清洗托盘。
同时她心里还考虑着,要不回头找机会和郑大姐说一下,让她给那三人介绍上对象得了,有事占住多余的精力才不会整天乱说话。
原主在剧情中不就是因为被人说道,谣传作风不正,所以才被男主嫌弃撇开,进而选了老实本分又温柔的女主嘛,先不讲男主还分不分的问题,原主的名声一定要尽量保住才行。
钱宝红可不想到时被人借机占便宜,沦落到成为情妇交际花惨死断头台的境地。
不管刚才那三人有没有和剧情中的那场流言相关,她都得做点什么防微杜渐一下,防止一不小心她也‘作风不正’了。
出神的空档,也不耽误她动作迅速地将托盘冲洗干净还回去。
正要离开,钱宝红看了卖饭窗口一眼,突然想起卫生阿姨的嘱咐,走过去问大师傅还有没有煮鸡蛋。
鸡蛋在这年头是好物,台面上是不摆的,有没有要看人。
大师傅瞧了瞧她,回身从屉笼里摸出一只小小的白煮蛋来,证明刚才她和郑大姐那番话没白说。
钱宝红赶紧掏钱,这算是职工福利,倒不用额外费票。
只是如今的鸡蛋都是菜鸡下的,个头儿小的很,不够她一口吃的,于是再问能不能多买一只。
那窗口大师傅有点不耐烦了,又摸出一个递过来,拿了钱摆手让她赶紧走。
钱宝红不在乎看点脸子,有东西给就行。
他俩动作飞快,交易几乎在瞬间完成,又有身体遮挡,没叫其他人多瞧见。
只是等她转身离开,半道路过周青梅那班子人坐的桌子时,对方狐疑地盯着她看,眼神闪闪烁烁的略带异样。
钱宝红没管,瞟过一眼无视之。
两方没什么来往,连面都不见过几次,装啥熟人呢。
但是防不住人家有话要说。
“什么人啊,咱们之前还为了给她调和同事矛盾被人呛声,结果人家连个谢字都没有,还让人乱说梅姐姐坏话不阻止,真是没礼貌。”
“别这样讲,也许是我多事了。”
“梅姐姐就是心善,不像有些人,心凉的很。”
以上声音不算小的窃窃私语来自周青梅那一伙姑娘,钱宝红都走过去了还能听到她们在那儿嘀嘀咕咕地谴责,搞得跟谁听不见似的。
钱宝红觉得对方大概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是她并没有给什么反应,直接走了,连回头都没有呢。
抱歉,她就是心凉了怎么着。
透心凉,心飞扬,让你们失望了哈。
悄悄吃完俩鸡蛋加餐,下午的训练很快又开始了,排练老师没再教什么新动作,而是让大家自行练习上午教的,她在一旁挨个儿纠正。
一个班几十个人,老师却只有一个,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所以正练习着,熊干事因为中午吃瘪那事,见老师过去她们这边后又忍不住想蠢蠢欲动作妖了。
一个瞬间,她悄默默伸出一只脚,也不管方法老不老,反正管用就行。
钱宝红没注意,但她又不瞎子,转动之间看到大咧咧叉在地上的那只脚丫子,若无其事地当没看见一般,抬高腿换了个弯腰单立劈叉的动作,然后一腿落下狠狠踩上去了。
都说了先撩着贱,能干就别逼逼。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响起。
“怎么回事?”老师立马转身过来了,其他正在练习的同事也被声音吓一跳,纷纷停下看情况。
熊干事疼的直吸溜,立马眼泪汪汪地恶人先告状,“老师,钱宝红她故意踩我!我觉得脚要断了,好疼!嘤嘤嘤。”
同事们面面相觑,老师脸上一肃,立即蹲下身帮忙查看。
“那个,我正在自己位置上练习,没看见熊干事的脚伸到这边来了,抱歉抱歉,不会真踩出了什么问题吧?”钱宝红及时让开地方,并一脸愧疚惊慌不好意思地道出原委。
熊干事不依,梗着脖子强调,“明明是你故意踩我的!”
她的小动作做的隐秘,但也不是没人看见,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愿意为此出头作证。
等她坚持的话落,还真有人跳出来给钱宝红出声。
“我们看见了,是你在人家练习的时候伸脚过去的。”现身说法的竟然是中午在食堂对着钱宝红叽叽歪歪的那三人。
此刻她们不仅一语揭破熊干事的险恶用心,还哔哔着再往里踩一踩,“被踩了也该怪你的动作做的不规范,老师,熊干事应该加强训练,练习都不用心的,得接受惩罚给大家做个样子。”
熊干事一对三被ko,完全没机会插进去话,气的脸都红了。
谁知老师也不帮她,听了三人组的话后还赞同地点点头,然后查看过熊干事被踩的脚后,站起来只说没什么事。
“可我好疼,肯定要断了,钱宝红必须……”熊干事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老师耐心安抚道,“真没问题,就踩着脚面了,连骨头都没伤着,皮估计也没破一点,回去擦擦药酒揉一揉过两天就好了,钱宝红同志肯定在发现后及时岔开了位置,不然受罪的就该是你的脚腕子,那才有的罪受呢。”
其他人仔细瞧了瞧跟着点头,同样觉得并没有大事。
谁练习还没受过点伤啊,就熊干事叫的跟怎么着她了一样。
“另外,大家都在好好练习,你做什么把腿伸到别人底盘上,想干嘛?”老师虎着脸叱问。
熊干事支支吾吾死活不承认,但三人组将过程说的有鼻子有眼,她狡辩不得,最后被老师罚抄纪律手册,以免再犯错。
这下,熊干事的眼泪是真的落下来了。
再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等到下午的练习结束,钱宝红跟在三人组后面走出去,就这件事向她们道一声谢。
其实按照中午在食堂的针锋相对,她并没有想到对方会为在那时候为她出头,不然她自己也能让老师相信她说的,就是稍微麻烦点罢了,不过能轻松点也不错。
对于她的感谢,三人组没接受,然后在钱宝红疑惑的神情下踟蹰了一阵,小声问中午她说那事儿是不是真的。
钱宝红:“???”
中午说的那件事?她中午说啥了?
和这三个人有关的……难道是托郑大姐牵线给她们说对象?
钱宝红侧目了。
迎着她惊讶的眼神,三人组顿时控制不住地左看右瞟,脸上飞霞。
“你们要有那意思,自己也可以跟她说的呀。”而且之前怎么没见这三人热衷于找兵哥谈对象了。
钱宝红有些奇怪,试探地先建议上一句。
就见其中一个姑娘立马跺脚甩手,说不是谁都能和郑大姐交好说上话的,问她到底帮不帮吧,她们可是已经帮了她的。
“行叭,我找机会跟她透个信儿。”钱宝红最终应下来。
三人组顿时满意了,“你尽快点,我们等你好消息。”完后就撒腿跑了。
钱宝红怀疑这里面怕是有点事儿,不然她们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对象,还是想通过郑大姐找不好惹的铁头子兵哥。
不过人家不说,她也不好妄加猜测,都在一处,以后总会瞧出点苗头。
而现在,她就是个递话的人罢了,具体看郑大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爆肝了(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