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子璐隐约听到喊声,关掉水阀才应,“妈,你喊我?”
只听门外人问:“小璐,桌上的项链谁的?”
沉子璐一懵,“……额,我的啊。”
“你自己买的?”
“嗯,”脑袋一转,“我和菲菲去动物园熘达,觉得好就买了。”
“多少钱?”
肯定不能说实价,“没多少钱,就是戴着玩的,银的。”
“……”居然说谎?
崔安雅觉得不对劲,“银的?我是铂金的吧,多少钱?”
“……”我的亲妈啊!
她完全低估中年女人对鉴赏珠宝首饰真伪的专业性。忙改口说:“出来了?呵呵……也不是太贵,金店搞活动我买的。”
“多少钱?”
“……”
怎么一直追着价问,目前铂金每克售价多少她完全不知道行情,就算让她编也得有个参考价格吧。突然想起盥洗台上的手机,赶紧擦干手点开度娘,搜下今年的铂金价钱,价钱是参差不齐,与品牌和铂金含量都有关系,沉子璐就随便选了一个价钱,回:“480一克,新店搞活动算半价。”
半价?开玩笑呢?
她越是隐瞒项链的价值,说明越有问题。
崔安雅着项链问:“还真便宜,这项链多少克?”
“!”天啊!
真是过了一道坎,又来了一道沟!
关正行给她的时候,首饰盒里确实有个标签,当时只注意牌子和价钱了,没注意多少克。
沉子璐扶额头疼,只好说:“我忘了。”
“这也能忘?”
“嗯,这都一个月前的事了,我哪能想起来。”
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什么审美能不知道,这条项链精致、内敛,带着冷冰冰的斯文气,不像她能上的风格,反倒让她想起另一个人,就是在清华就读的关正行。
“项链克数你想不起来,多少钱买的,在哪条路哪家金店买的没忘吧。”
沉子璐底气不足,又怕她继续追问,“不是妈,你问这些干嘛,我买条项链不行啊?”
“行,妈没说不行,只要你喜欢的,妈什么没给你买。”话锋一转,“不过小璐,这项链毕竟不是便宜东西,你得说清来处。”
沉子璐一时语塞,隔着门,崔安雅问:“是他买的吧?”
笃定的口气,没有任何解释也让沉子璐瞬间听懂‘他’指代谁了。
“哪个他啊,”沉子璐强撑着,脑子里乱得不行,气恼的说:“妈,我洗澡呢,你等我洗完澡出去说行吗?”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可以,我等你出来说。”
崔安雅转身离开,坐在沙发上等沉子璐。
今晚她肯定要问个明白,那孩子四千一顿的饭都能想到,送条项链怎么会想不出。脑子里越是出现精明的关正行,心里越是担心没心没肺的女儿。
此时,浴室里的沉子璐急得团团转,这事儿要是被关正行知道,肯定要难过的,可除了他又没别人能帮她想办法。
等等,还有一个人!
脑子里灵机一动,赶紧拨通他的号码,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起,愉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小璐,放假玩的怎么样?”
沉子璐哭唧唧的说:“小铮哥,救命啊!十万火急!!”
华铮正在写程序,闻言保存好电脑数据,问:“怎么了?”
沉子璐难以启齿,可现在不求他没人能帮她。
“小铮哥,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
华铮挠挠眉角,“是吧。”
“最好的朋友有难,你是不是不能坐视不管。”
这点倒是认可,“对。说吧,到底怎么了?”
“关正行给我买条项链被我妈到了,我妈一会儿要找我对峙,问我多少钱,多少克,在哪买的,肯定猜到是他给我买的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华铮坐直了身子,“你没找他问问?”
沉子璐吞吞吐吐,“我没找他商量,他知道我妈不喜欢他,我不想让他难过。”
华铮了然,他起身去冲杯咖啡,又回到座位,电话里的人急得直催促,“小铮哥,你倒是帮我想想怎么办,别不说话。”
华铮站在窗边,脚下的城市灯火璀璨,马路上的车流宛如火龙。
他眼里装着满城盛世,心中藏着不可言说,一双深邃的眸子睨了睨,才说:
“小璐,项链多少钱买的?”
沉子璐急得跺脚,“亲哥嘞,你问这干嘛,都什么时候了,倒是帮我想想该怎么说。”
“你回答我,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说。”
“……”帮她说?
沉子璐老实回答:“一万零九百,具体多少克我忘了,单价多少我也没记住,他在周大生买的。”
华铮挑眉,比他想象的更懂如何追女孩。
“项链是什么款式的?”
沉子璐描绘下外观。
华铮又问:“项链买了多久?”
沉子璐说:“一个月吧,12月27号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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