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俩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戳着他的脸,“疼不疼?我就问你痛不痛关同学?”
关正行握住她手指,送到嘴边上下齿一阖,轻咬下。
“嘶……”
他收走两人的泡面桶扔进垃圾箱,回来时给她带杯酸奶,揉揉头,说:“乖乖喝,别打搅男朋友实现理想。”
“……”男朋友?
沉子璐静了几秒,突然啊一声叫,跳起来抱住人,“啊啊啊啊……”
关正行举起手里的酸奶,搂着挂在身上的人,周围的旅客都在用异样的目光他们。
沉子璐在他脸上使劲亲口,才跳下去。
广播里传来检票提醒,关正行收好图纸,捏了捏后颈,一抬头,“小璐,”
人已经睡着了,抱着书包,头抵在上面,呼吸均匀清浅,眼睛放松的阖着,睫毛浓密翘着调皮的弧度。
广播再次提醒,也拉回关正行的注意力。
他站起来,轻拍她背,“小璐,小璐,要检票了。”
“唔……“沉子璐迷迷煳煳的睁开眼。
“检票了。”
“嗯。”
她站起来,人还有点懵,身子摇摇晃晃的,刚去拿双肩包被关正行接过去背上,“……我来吧。”
他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随着人流朝拥挤的检票口走。
寒冷的风、零下的温度,一群赶路的人从各地聚集在站台上。
关正行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开,从后面包住人,沉子璐昂起下巴,关正行低头亲口,就像大多数热上中的小情侣一样,做些不在意周围目光的事。
车缓缓驶入站台,明明每个人手里都有车票,却都想着挤在最前面。
上车后,封闭的车厢里混杂着各种味道,即便如此,也没有影响大家休息,毕竟凌晨两点的火车,每个人都是疲惫的。沉子璐的座位在23排靠窗的位置,关正行跟她旁边的人商量后调换了座位。
“困了就靠着我睡。”
她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沉子璐说:
“现在不困了。”
列车再次启动,还有人穿梭在过道间寻找座位,两人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男人趴在小桌板上睡觉,女人枕在他背上,背后的座位里有个年轻女人怀里抱着婴孩儿,她丈夫交代下便去车厢间的位置抽烟去了。
车开了十多分钟,火车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荡在耳边,人好似被催眠了,困意再次袭来,沉子璐扫眼目及之处的旅客,都已睡下,关正行将肩膀低一些,“睡吧,到站了我喊你。”
她往他肩膀上一靠,闭上眼。
他好像总能懂她心思,就如现在,十分钟前还说不困的人,十分钟后,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不过,有个能读懂你的人挺好,省了时间,也不会有误会。
关正行问列车员,火车要六个半小时后到江城,他用手机定了六点半的闹铃,便倚着靠背也睡下了。
六点刚过,售货员推着小车穿行在过道间,“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烤鱼片,让一下,让一下啊,哎,挪挪脚……”
关正行睁开眼,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桶面味儿,一转头,沉子璐还没醒,关正行轻托她额头,活动下肩膀,又将人放下了。
‘哇……’一声婴儿啼哭,沉子璐也醒了。
她打着哈欠坐直了,问:“几点了?”
“六点刚过。”
沉子璐动了动脖子,“八点四十到吧?”
“嗯。”
车厢里,也渐渐有人声起伏,沉子璐从背包里拿出饼干和火腿肠,俩人将就着算吃了早饭。七点半,沉母的电话打过来,询问车程情况。
“到哪啦?这一宿难熬吧。哪有你这样的,家里有车不让接,非熬着夜坐火车回来,自己找罪受。”
崔安雅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关正行耳朵里,他向别处假装没听见。
沉子璐侧着身,将听筒音量调小,目及之处遍是山岭,没有明显的建筑物,“不知道到哪了。”
“车上不冷吧?”
“不冷。”
“几点到,让你爸提早过去接。”
“不用妈,我打车回家就行。”
之所以不让他们来,就是怕他们见关正行,他妈那脾气,当场不能说什么难听的话,脸色也肯定好不到哪去。
她不想让他人脸色。
崔安雅坚持,“你爸昨晚就说了,今天要去火车站接你。”
她眼关正行,“好吧,车得九点多到,让我爸在停车场等我。”
沉子璐故意说迟了二十分钟,就是不想走出出站口的时候撞见他们。
挂断电话,关正行问:“叔叔来接你?”
“嗯。”怕他多想,笑着问:“你回去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俩晚上出去电影?”
知道她考虑的多,但关正行考虑的更多,出来念书几个月了,好容易放次假,还是让她多陪陪父母吧。
“我要图纸,还要串亲戚。”
“好吧。”
崔安雅和沉康年提前半小时到的火车站,车停在停车场,两人在车里一直望着出站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