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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正行回头,“干嘛?”
不等陶锡儒回答,身后又出现一亭亭玉立的姑娘,身段婀娜,眉眸如画,一双灵动的眼睛似要进你心里。
只见她翘起兰花指,水袖掩唇,“当真不出?”
吉静谊选戏曲社团完全是业余爱好,她自小跟着爷爷学京戏,五岁便能唱贵妃醉酒,一颦一笑一招一式学得有模有样,身段往那一站,就是个有慧根的好苗子,六岁被某京剧名家上想收她为徒,要不是当初父母舍不得她辛苦,恐怕早就走戏曲这条路了。
关正行不答反问,“你们在干吗?”
陶锡儒急了,“这么明显的扮相不出来?”
吉静谊说:“我是京剧昆曲爱好者协会的会员。”
陶锡儒说:“我是新加入的京剧昆曲爱好者协会的会员。”
关正行问:“平时活动就穿这么隆重?”
吉静谊说:“平时不会,都是穿练功服,今天有个地方台来采访。”
“哦。”既然有采访,“你们忙,我回寝室了。”
“别走,帮我把笔记本带回去。人多,没地方搁了。”话落,人消失在窗口,只剩下吉静谊和他。后者问:
“你刚下课?”
“嗯。”
“胃好点了吗?”
“好了。”
“来药真管用。”
关正行说:“挺好的,谢谢你。”
提起谢,吉静谊想起他让陶锡儒带的药钱,“你不提我还忘找你算账了,干嘛给我药钱?大家还是不是朋友了。”
关正行没回答,在他心里,其实不算。
吉静谊说:“我是你人好又踏实,没其他男生的浮躁,是个可交的朋友。结果你倒好,跟我算钱,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市侩?”
“没有。”他说。
他的歉意吉静谊在眼里,“我是问了家里学医的叔叔,他说这个牌子的胃药效果好,我跑了几家药店才买到的。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人不是因为钱才走到一起的。”
彼时,陶锡儒抱着电脑包跑回来,从窗口递出去,“谢了啊。”
关正行接过,对俩人说:“我走了。”
吉静谊嗯一声,陶锡儒是真学上瘾了,开着京腔告别:“拜~拜~了~您~内!”
“……”
关正行闭下眼,满头黑线,陶锡儒是真疯魔了。
玻璃窗上,映着吉静谊的影子,她目送他走远,一转脸,与‘杨贵妃’对视。
她头戴凤冠,身穿五彩大宫装,披着云肩,里面套着百褶裙,她们的眼中都藏着一个人。忽而,她对着玻璃中的人笑下。
社团活动结束后,吉静谊花了些时间卸下戏服,刚出门口到陶锡儒站在路边等她。
他笑着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瓶苏打水递给她,“给。”
“谢谢,我带了。”吉静谊从包里拿出保温杯。
“你今天唱太好了,那摄像一个劲儿的对着你拍。”
吉静谊莞尔一笑,“哪有,大家今天表现的都很好,你也不错,没想到才几天时间,你学的就有模有样了。”
“是嘛,没给我们社团丢脸就行。”
两人并肩往回走,吉静谊拧好保温杯的盖子拿在手里,蓦地就笑出声,“呵呵。”
陶锡儒不明所以,“怎么了?笑什么呢。”
“我想起关正行我们俩的表情,是不是特别逗。”
“是啊,他当时都呆了,”陶锡儒笑得肩膀跟着晃,“你不知道,他平时在我们面前就特别端着的一个人,总是一副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表情,不过今天……哈哈哈……让他破功了。”
“是吗?他平时在寝室里都什么样,你给我讲讲,我还挺好奇你们男生在寝室都做什么。”
“他啊,在寝室也是学习,挺无聊的。”
吉静谊又问:“你们男生不都很喜欢打游戏吗?他不打?”
陶锡儒摇头,“他没这个爱好,一天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只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学,教室、图书馆,回寝室也是抱着电脑啃资料,对了,他有个挺逗的事儿,”
吉静谊瞬间来了兴趣。“什么?”
“他每天学习的时候,会跟他女朋友开视频,俩人也不说话,也不聊天,就那么开着视频窗口,学累了他就她眼,然后继续学,那女生也是,我觉得这俩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学习狂魔。”
吉静谊眼波微动,笑得有些牵强,“呵呵,是吗,还真没遇见过。”
“是吧,你们寝室也没有吧。”
吉静谊点点头,脚下的步子也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