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的心情极好,无论如何,他都要留谢承文一行吃个饭,而且,看他一大家子都齐齐整整的,显然是陈老先生早就安排好的,这个面子不能不给,虽然跟这一大群陌生人吃饭不可能让人愉快。
距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众人换到旁边的书房中品茶聊天,两位媳妇抢着去安排饭食,最后老大抢到了任务,二媳妇只好留下来侍候茶水。
陈老先生如今的状态大家有目共睹,每一个人看向谢承文的眼神都充满了好奇和崇敬,不过陈老先生在,就没有他们开口巴结的机会。
谢承文跟陈老没什么好说的,他不主动开口接茬,话题就聊不下去,陈老很快将注意力转到严凤羽身上,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当年与严凤羽师父那一辈人物结交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事情完全可以写出一本长篇小说,在上个世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里面,他们各自的经历都极具代表性,也非常有故事性。
“...我们那个时候都是天涯沦落人,除了自己的命,几乎一无所有,所以啊,那才是相交于贫贱,互相看重的,就是对方的人品和心性,不像现在,想要看清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老人用了一句颇为感慨的话概括了自己的发言,言语中颇有些英雄末路的萧瑟感觉,尤其是那种知交零落我独存世的孤独,让严凤羽都有些心酸。
陈老唏嘘了片刻,目光在谢承文和严钰玲身上转了转,笑眯眯的看着谢承文道:
“谢先生见过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辈吧?跟你一比,我发现他们真的让人失望啊。”
谢承文一怔,这位老先生想要让自己孙子辈跟自己结交么?那些家伙,还是算了吧,于是笑了笑道: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要拿您孙子辈跟外面大街上那些年轻人一比,呵呵,您的感觉肯定就不一样了。”
陈老先生哈哈一笑:
“谢先生这是拐着弯的骂他们不求上进呢,我听出来了。”
谢承文笑了笑没有否认:
“陈老,我出身草根,所以对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嫉妒的,也是严苛的,让您见笑了。”
陈老先生对谢承文干脆的拒绝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欣赏的看了看谢承文,有种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孙子就好了的遗憾。
陈俊生和陈俊毅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心里继续拔高对谢承文的看法,这个人本事大,性格不骄不矜,拿得起架子又放得下身段,加上他的年龄以及跟严家的人脉,将来必定是海城的一方人物,必须要好好结交。
“对了,凤羽、谢先生,昨天我在一个拍卖会上得了一个东西,据说是个法器,传的挺神的,我想着买下来给我父亲用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谢承文心里暗道果然还是来了,原本他打算如果陈俊生不提这事,他就当做不知道,反正他跟陈家没啥关系,最多事后给严凤羽提个醒就足够了。
但现在陈俊生提了出来,那么这事自己就算是沾上了,当然,谢承文也不害怕,只是有些郁闷,为啥自己不找事,事情还会来找自己呢!
严凤羽并没有将陈俊生的话当一回事,一般来说,普通人能入手的所谓法器,多半都是风水法器或者圈子里放出来的假货,真正的法器制作困难,谁愿意随便拿去换钱啊,对于修行圈子中的人来说,钱是最没有用的那一类资源。
陈俊生很快从外面拿了一只木盒子进来,盒子是楠木做的,一看就是新做的东西,不过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青铜貔貅,那斑驳的外形一看就是老物件。
陈俊生伸手就想要去抓起青铜貔貅,他想将之拿出来立在盒子上让大家欣赏,但是严凤羽忽然伸手挡住了他的手:
“别碰它。”
与此同时,一直扮乖乖女没出声的严钰玲也惊讶的发出一声低呼,眼睛也瞪得老大,脸上却显得很兴奋,就像是见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般扑了上去。
陈俊生就是再傻也发现不对了,他愕然的看着严凤羽:
“凤羽,怎,怎么了?这东西...不对劲?”
陈俊毅见状也有些不安,他先看向父亲,见父亲一副淡定的样子,稍稍松了口气,他是个孝子,所以当严凤羽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时,他第一个要关注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陈老先生也很好奇:
“凤羽,这东西有问题?”
严凤羽皱眉点头:
“嗯,大陈哥,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拍卖会。”
陈俊生的眉头也紧紧地皱起。
严凤羽看了谢承文一眼,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就不将话题往他哪里引了。
严钰玲却已经离开了座位,蹲在茶几边上,探着脑袋打量着盒子里的青铜貔貅,小手按在茶几上,有些蠢蠢欲动。
严凤羽见状瞪了她一眼,严钰玲向后缩了缩,然后不满的瘪了瘪嘴。
“大陈哥,你详细说说这东西的来历。”
陈俊生压着满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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