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昔我往矣

;  也许他们把自己当做是狗，心理还会好受些。

    时间到了，那几只自认是狗的汉子，守护女在他们身上施加的束缚就会解开，时间会冲淡该冲淡的东西。

    “……几百年前，貌似有一个可怜的家伙，他对我说过，除了他老婆以外，他发现他的朋友，只有他养的老狗。”

    守护女，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嘲弄些什么。

    人情冷暖单薄，时至今日，一如三百年前那般无聊。

    “所以说，做人很累。”

    守护女对自己这般说道。

    像是在否定她的想法，一念不正常的念头，钻了出来，“做人累，你为什么向往着成为人类？像一个人类女人一样，遇到喜欢的男人，同他一起打拼、交流，分享快乐、舔舐伤口，交配，繁殖，如果足够幸运，你看上的男人，不因你年老色衰，人老花黄，弃你而去，一起慢慢到老，直到有一天，老到像婴儿一样尿在床上，他还会细心的收起被单，不让你发现。人，人，人，男人，女人，婴儿，少年，少女，青年，中年，老人。何其短暂，人的一生，匆匆百载，已是幸运。你为何做人？你当做何人？你瞧不起的，你戏弄的，你深深羡慕的人，你真的了解他们麽？你像解剖青蛙一样解剖死掉的、半死不死、生机勃勃的男人、女人，你了解他们的肌肉纹理骨骼脏器，这样做，你真的懂了什么是人？”

    “贪婪，欺诈，腐坏，败德，自私，纵欲，禁欲，虚伪，小人，阳奉，淫猥，堕落，阴违，虚荣，卑鄙，慕容，阴险，侍奉，落井，踩人，跪舔，下石，上位，邪恶，猥琐，卑劣，裤裆，齐逼，日下，世风，鸡鸭，上梁，扭曲，下梁，玩弄，酒池，谄媚，肉林，虚与，蛇影，委蛇，杯弓，生杀，猎杀，看杀，生吞，活吞，众吞，风闻，丑闻，不闻，卫道，临时，上进，爱己，身不，爱人，由几，自尊，自爱，随波，高冷，逐流，爱国，爱家，蛀虫，鱼肉，走肉，行尸，硕鼠，五谷，键盘，烟灰，盲目，当年，日下。”

    你真的想做人麽。

    做一个有血有肉，时而没骨头的人。

    大量的信息，冲刷着守护女的认知、信念、坚持。

    人，人，人。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女人难，做好人难，做大人难，做伟人难。

    难，难，难。

    难做人，难做男人，难做女人，难做好人，难做大人，难做伟人。

    人，人，人。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七道，八道，九道……千百道，道道如丝入室，待你洞如观火，不知道的不知道，不说，知道的已经知道，没必要说，不言不语，且看当今世道，几人笑看几人哭。

    天旋地转。

    人渺如蚁，声若蚊蚋。渺渺利，声声细。

    守护女，一时间，茫然了。

    “……当初，羡慕谁，为谁做这万难之人。”

    再一恍惚。

    声声响。

    人声，风声，歌声，笑声，哭声……

    已是，声声入耳。

    人声鼎沸。

    只是。

    这青天朗日，该何去何从。

    一如往昔。

    昔我往矣，他人依依。

    今我来思，愚人非非。

    俱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