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岳成歌突然恍然大悟,心悦诚服道:“自然是查王爷容易些,因为王爷素有威名,成歌渺小,少有人知,反而难以下手。”
“知道了就继续查。查不仔细,别来见我。”
宗政澄渊逆光而立,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语气掷地有声,惊起回廊下一群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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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爬起来,天光早已大亮。打个呵气,伸个懒腰,将窗棂推到最大,探头呼吸一大口新鲜空气,顿时心情大好。
洗洗涮涮,把自己侍弄干净,哼着走了音的小调,我坐到梳妆台前,将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用一块琉璃双蝉扣系好,甩在胸前。摸了摸,点点头,还算满意。没办法,幽韵不在身边,对于古时繁复的发髻,一向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前世的我不是美人,现在的我也称不上绝代。没有幽韵的端庄,没有红棘的妖娆,我的五官还算精致小巧,眉眼端正,鼻子不高不矮,嘴唇健康红润,配上我最骄傲的白皙皮肤和如瀑如墨的青丝,勉强自我安慰也算是个清秀佳人了,括号:气质型的。
神轻气爽地走出屋子,才想起,今天是我容登摄政王贴身丫鬟的第一天,虽然,我可不会认为那个摄政王真的会用我伺候。苏尔曾说,宗政澄渊惊才绝傲,虽然仅二十有三,在朝,手握重权,可称一代谋臣。在外,统军百万,可算一生戎马。
如此一个精明仔细的人,会让外人近他的身吗?结论当然是不可能的。假如他真的让我近身,那么不是阴谋,就是诡计。
这么想着,迎面,正遇上岳成歌。他笔直地向我走来,眉头皱起:“怎么起这么晚,王爷等你布膳呢。”
“将军见量。昨日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一时有些适应不来。剑秋这就与将军同去。王爷是否恼了?”我试探地问。
“王爷不会这么容易生气。你不要害怕。”岳成歌安慰我。
害怕是不会的,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加快脚步,随着岳成歌一路来到前厅。
宗政澄渊正等在那里,眉目安适,看起来并不着急。我偷偷放下提起的心,放轻步子来到桌边,伸手将菜品一一摆放到桌子上,不时地偷眼看他。
穿一身纯白丝袍的他,比起昨日披盔带甲的英武神明,今日的更多的是一种皇族的大气,危险又高贵。
“这个菜,叫什么名字?”突然,宗政澄渊手一点,指着我手中的盘子,说。
这个?我看了看手中的盘子,介绍说:“这是凌溪紫气楼的名菜,流风回雪。流风是用手撕成丝状的鱼翅,回雪是用竹荪将燕窝卷成卷状,用事前熬制好的鸽汤小火煨烂成雪绒,铺上鱼刺,再淋上用白莲花、红枣、花生、桂圆等烧好的清汁,最后点缀新鲜笋尖而成。”
“你知道得倒是很详细。”
“那是当然,前年凌溪花灯节,大爷带我替主子在官道上看花灯,主子好象要私下里去办什么事。后来,大爷带我到紫气楼吃饭,我很喜欢这道菜呢。”我说。这是我最喜欢的菜之一。那年去看灯后,一定要去紫气楼去吃饭,点这道招牌菜。不是说在家里吃不到,但是等厨子做好,再送到水园,早已经不新鲜了,虽也好吃,到底不如现出盘的。
“你一个丫头,他肯给你点这么贵的菜?”
“大爷说,我以主子的身份出行,自然要奢华些,不能丢了主子的脸。”
“奢华?那日,还点了什么菜?”
“菜很多,我不太记得,就只记得这个,因为我很喜欢。”我答到。说实话,我又不是在说相声报菜名,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
“你都替你家主子去过哪里?”
“不算多。”我想了想,公开露面也就三次,都掩着面,没人看到。于是说:“除去花灯这次,有次去买家奴,还有一次是谈一个什么契约。”
“买家奴那次说的话,都是你自己说的?”
“怎么可能,都是大爷在边上告诉我的。对了,那次幽韵小姐也有去。还看见了一个同乡,害我好激动。”我回想着,大概是这样没错。我就是那次遇到的白剑秋,借了她的身份,并为她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份,送到别处去了。
“你如何得知那是你的同乡?”
“口音啊,我那边的人说主子,都会说成租子,而且尾音还会上挑。我也是练习了好久才改过来的。”说来惭愧,我的语言天赋很有限,练习了好久才学会了几句方言,也就唬唬人对付一下而已,但愿他不会让我用极泉方言报菜名。
“很有趣的口音。不过很难听。”宗政澄渊边说边举起筷子,“站半天了,都坐下吃。成歌,秋儿,都坐。这里没有外人。”
秋儿。我真想掏一掏耳朵,如此亲昵的说法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有说不出的别扭。不过我还是顺着他答:“秋儿不敢。”
“你都敢趁你主子不在偷东西,这会儿,如何就不敢了?”宗政澄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如此,秋儿斗胆了。”
装作听不出他的调侃,我怯生生地坐下,椅子只搭了个边。一顿饭下来,吃得腰酸背痛,好不难受。
重要的是还没吃多少,有人进来禀告说有好几封奏折刚从京城送到,在朝的大臣处理不了,又非常紧急,只得送到凌溪,向摄政王请议。
宗政澄渊倒真是个敬业的王爷,一听说此事,马上放下筷子就要去书房。我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一个:“你是否不知道‘贴身丫头’是什么意思?”的眼神打断,百般不愿意地饿着肚子跟着他向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