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公客气了。”孟优坛轻笑道:“早年您到青石去时,小王还喊您一声叔叔呢。”
“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难为小王爷还记得。”
“公公不也没忘么。”
正说话间,脚下一转,走过一处飞檐,面前豁然开朗,是一处草木疏落的院子,一眼便可见到负手而立的楼定石
徐杰安让到一边,孟优坛低声道过谢,独自向楼定石走去
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楼定石也不回头,只问道:“朕欲在此处设一座艮岳,优坛,你看如何。”
此院中花木疏落,陛下若想添景增色,还需得连这些也一并添了才是。”说着,走到离楼定石半步的地方,比了个大致方向:“逢石留景,见树当荫。若此时动工,选些已经长成的树木,待明年夏时,陛下便可于此赏月乘荫,听风观景了。
他并未下跪行礼,这般自然而然的行径,仿佛是楼定石的朋友,而不是他的晚辈
楼定石却丝毫不责备他失礼:“朕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却已想到这个地步了。”
孟优坛恭声道:“小子不能为人臣替陛下解忧,便当在其他事上尽力替陛下分忧。”
“唔。你做得不错。”这话,却是一语双关了
孟优坛朗声道:“谢陛下褒奖。”
楼定石转过身来时,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冰冷:“不过,有一件事情,朕却要好好问问你。”
“陛下请说,小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楼定石沉声道:“九月上旬,棋盘山,落子楼。”
孟优坛有些迷茫:“陛下,这是什么?”
楼定石盯着他神情看了半晌:“你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
“这……”在他的视线下,孟优坛略略低了头:“若是做过的,自然是记得的。”
“一件也不会忘?”
“若是……若是酒醉之后,便难说了。”说到这里,孟优坛语气尴尬。
他仍是恭谦的表情,只略略带了些迷惑,似是在奇怪,楼定石为何要问起这没头没脑的事情;却又按捺下好奇心,不敢多问。
楼定石又端详他片刻,道:“那便罢了。”若他真的曾遇到过灵儿,那定然听得懂方才自己话里的意思。他虽未承认,但这一问却已有足够的警告效果——反正,且不论孟优坛经此一事,自己欠了他些;便单是自己与他父亲的交情,也不能真的惩戒他。就算他承认,也只能是警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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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定石走后,孟优坛看了看日头,估摸着自己已在宫里呆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样子。想来不用等明日,皇上面见孟小王爷,并说了两个时辰的话的消息,就该传遍各处。这么一来,因日前的事情对自己生出轻篾之心的人,又该半妒半羡地说,无非是仗着祖上一点余荫,博得皇上心软罢了
不过,事实不正是如此么?
孟优坛轻笑着,习惯性地去摸袖里的折扇,却摸了个空,才猛然省起扇子已经留给小高了
想起小高,自然也想起勇伯,想起勇伯,也想起了当日嘱托勇伯办的那些事
哎呀哎呀,自己会不会太过小心了些?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过分小心翼翼,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啊
孟优坛想像了一下若是当初没有做下那些为自己留条后路的准备,会是怎样
结论是,即使现在平安无事,中间却要白担上许多不必要的心
所以,为求心安,日后还是继续小心吧。孟优坛想
转过重檐之后,孟优坛并没有在方才的地方看到徐杰安,甚至没看到任何一名宫人。想来是觉得自己对路径已足够熟悉,不用人引路,便一时疏忽了吧
孟优坛四下看了一看,拣了一个离附近的禁宫门最近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