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醒过来时,只觉浑身酸软。
她在那皇帝老爹的暗示下,跑去演了一出拦驾喊冤的戏码。犹记自己泪如雨下,呜咽陈辞。那说辞那表情,连自己回想起来都要觉得真个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好,很好,看来任务顺利完成——不过,怎么没有事后的记忆?
努力回想许久,依稀记起自己在哭得正伤心时,那皇帝老爹向自己伸过手来,看姿势似乎是要扶她起身。但就在他碰到自己的肩膀时,并没有往上使力扶她起来,而是停顿了一下,然后——
然后那就是最后的记忆,再睁开眼,自己就躺在这里了。
转头看看窗外,天光已然大亮。不过,从身上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来看,宋晓可不认为她只是失去了一小会儿意识,身上的酸软无力,明显是饥饿与躺得太久造成的。
正时,忽然耳中飘进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带着颤抖的试探:“公主——”宋晓认得,这是停绿的声音。
“嗯?”一开口,宋晓才觉得嗓子干得厉害,便说道:“水……”
半晌,却不见停绿动作,宋晓心说莫非这小姑娘要闹罢工要求加薪么?又催了一句:“水!”
“哎!”停绿这才反应过来,跑开去倒了一碗温水,又调了一勺蜂蜜。将宋晓扶起,一勺一勺喂着,说道:“方才停绿看您虽然眼睛是睁着的,可那里面一点神采也没有。停绿还以为,您是没全醒过来,所以一时反应慢了。”
宋晓喝下一碗甜甜的蜂蜜水,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便问道:“我怎么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起来,停绿眼睛便红了:“您已经昏了一天了!您昨日拦了皇上的御驾,后来说着说着便昏过去了。公主,您怎么这么莽撞?也不和停绿透个口风!昨日看见您人事不省地被送回来,停绿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
宋晓赶快连哄带骗地安抚下激动的小姑娘,又问道:“我是为什么昏过去的?太医怎么说?”
停绿道:“太医说您宿疾未愈,情绪又太过激动,是以一时气血攻心,才一下子没出了知觉。”
“……”宿疾未愈?情绪激动?气血攻心?我哪来的病哪来的气?激动是激动了,可那都是装的呀。这帮见风说话的蒙古大夫!
停绿见她面色不善,忙安慰道:“公主,太医说您没什么大碍,只要多多休息,别累着就是。”
“有你在,我想累也累不着。”宋晓无耻地支使比自己还小的女孩,说道:“扶我一把,我要下床走动走动。”
停绿依言上前扶住她的肩头,手上刚使劲准备扶她坐好,冷不防却听她“唉哟”一声,吓了一跳:“公主,您怎么了?”
宋晓也不扮柔弱了,反正为做戏自己已经躺了一天,这种没有观众的小细节就无需在意了。单手用力撑着坐起来,揉着刚才被停绿碰到的那边肩膀,不解地想,怎么这边一碰就酸疼起来?莫非是用同一个姿势睡得太久了?
电光火石之间,眼前蓦然闪过一副画面,是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楼定石一脸无奈地伸手扶住自己的肩头,是个准备扶她起来的姿势,却引而不发。
联系到之后的昏迷,宋晓明白了。感情是皇帝老爹作了手脚呀。也是,哭昏过去比哭哑了嗓子更感人,之后也容易收场,不必一直追着皇帝哭个不停。省却了在皇帝宫外跪上一天一夜,大雨倾盆,身心俱疲之时,皇帝撑着伞无奈地走到自己面前叹道:“朕允你便是”的功夫。
嗯,皇帝老爹真是很为女儿着想啊。
“公主。”
听出停绿声音中的小心翼翼,宋晓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便说道:“没事,只是睡久了全身没劲,出去走一走就好了——停绿,怎么还不为我拿衣服来?”
“公主。”停绿一步未动,低头道:“驸马还没被放出来。”
“……”宋晓顿了一顿,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好,父皇一时忘了这事儿?”
心里却在惨叫: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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