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钟阁便接口道:“幸好流尘不像他爹,嘴上说是兄弟,转身就见色忘友,忘得干干净净。”
今日下朝后谢朝晖便来到王府,与王钟阁一起在书房谈了一下午的事。王砚之本道在这惊变面前,父亲已经将姑姑的心结放下了,齐心与姑父一道解决事端。未想现在忽然又不时冒出几句讥讽。
“姑父……”王砚之有心打个圆场,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自觉是父亲太过狷介,姑姑身体不好,产后虚弱去世,怪不得谁,怎么他却就认准了是姑父的错呢?况且姑姑去世后,姑父一直未曾续弦,甚至连妾室也未置,已是少有的长情人,父亲还有什么不满呢?
谢朝晖却不计较,只低声一叹,道:“我若不当你是朋友,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虽未指明,但这话显然是对着王钟阁说的。
王钟阁哼了一声,道:“你也就用得着的时候说我是朋友!”
他口中虽如此说,但神色早已平和许多。王砚之忙趁机将话题拉回正轨:“父亲,儿子想了一日,也未想通个中关窍,还请您解惑。”
“先说说你都想到些什么。”
“实是此事破绽太多。”王砚之随即说出心头诸多疑问:“若说是要针对韶飞,行事却太过草率;若说只是意外,那他为何要做出震怒之态,将韶飞打入牢中?儿子想来想出,总找不到一个周全的解释。”
“简言之,便是猜不透那位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王钟阁道:“我同你姑父商量了这一下午,也觉他此次行事太过离奇。
“若说他是找借口先拿流尘开刀,这借口未免太过离奇草率。退一步说,就算他真要以谋逆之罪办了流尘,也该是将所有证据准备好,让人辩无可辩,不留一线反击的余地时再发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凭个小吏一张嘴,便迫不及待地下手——这份迫不及待,本身就透着古怪。”
“韶飞也是这么说。”
王钟阁颔首道:“个中古怪,明眼人一看便知。”顿了一顿,他又道:“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位确实是暗中作下安排,却尚未周全。现下是那小吏急于邀功,或会错了意,提前揭开。那位若是斥责他言之不实,胡乱毁谤,那么日后他便不好再让人开这个口……”说到此处,他端起茶盏浅啜润喉。
王砚之一点即透,忙接口道:“所以只能将错就错,先将韶飞发落,再急急去安排所谓证据?”
谢朝晖道:“我同你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他素来神色冷清。今日堂上亲见独子乍遭惊变之时虽亦为之色变,经过半日的沉思,历来的修养功夫早占了上风。现在只见他神情安然,并不慌张失措,而是冷静沉着,条理分明。
听到两位长辈的推测,看到姑父安稳的神情,王砚之心中的焦虑不觉被冲淡许多。遂说道:“所以,事情不是太复杂,我们只要考虑如何在那位下手之前,将韶飞子虚乌有的罪名洗脱就行了,是么?”
“不错。”王钟阁道:“今日朝堂之上那位听完那小吏所言之后当即勃然大怒,并说有敢求情者视为同谋,发作完流尘后便离朝而去。你叶伯伯近日又告病休养在家,是以一时措手不及,让流尘平白吃了这亏。”王钟阁目光转为深沉:“白日之时我已吩咐官员,明日联名上奏,为流尘洗脱这不白之冤!”
“父亲既已筹划好,儿子便放心了。不过,此事不用告诉叶伯伯么?”王砚之说道。五族中叶家势力最大,是以历来为五族之首,余下四族有不明不决之事,都会去找叶家拿主意。
“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谢朝晖道:“我们既已想好应对之策,便不用再去惊动他,他还在养病呢。”
王砚之道:“但韶飞平白吃了这大亏,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叶浩然是叶家家主,且任朝中丞相。由他开口,楼定石纵不愿,也不得不低头。
不等谢朝晖回答,王钟阁便轻斥道:“小砚,你未免太过心急。这些都是日后之事,现在首要是将流尘带出来。”见儿子低头称是,又道:“你夜里来回跑了这一趟,又说了这半天的话,想来该累了,先回房歇着吧。”
待王砚之离去,谢朝晖道:“小辈们还是太过浮燥。经此一事,对阿尘也是一次磨练,望他日后能沉稳些。”
王钟阁道:“年少气盛是正常,谁不是慢慢历练出来的?用这种事来磨练,不要也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