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漂亮,不过做事时戴着容易损坏,我还是先好好保管着。”舒果果笑了笑,取下镯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首饰盒里,俯身对陶婉珠说:“妈,我扶您去吃饭吧。”
“算了,你弄不好的,让飞扬抱我下来吧。”陶婉珠却淡淡然地拒绝了。
舒果果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云飞扬细心地把他妈妈抱到轮椅上坐好。然后,他们一起推着她来到餐厅。
吃饭时的气氛还算可以,陶婉珠对舒果果也算亲切,不时让她多吃一些菜。
而何可人,更是表现得落落大方滴水不漏,一口一声阿姨地叫着,对陶婉珠照顾得可以说是无微不至面面俱到。
像盛饭,添汤,拿东西等等之类的事情,只要陶婉珠刚有一点需要,她就立马先想到而且帮忙做得好好的了。
陶婉珠和云飞扬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因为何可人在他们面前,一直就是这样善解人意乖巧体贴的,既勤快又细心。
再加上云飞扬也在考虑给予何可人适当的报酬,所以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种情形,就像是给妈妈请了一个她所喜欢的看护那样省心省事,双方都满意,皆大欢喜。
而舒果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不太自在。
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总好像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云飞扬的妈妈对何可人,才是真心实意的亲密。对她,却只是表面上的随和,骨子里,依然透着一股子无法消除的冷漠和疏离。
这种感觉,在云飞扬离开餐桌去外面接一个电话的时候,尤为明显。
云飞扬一走,陶婉珠直接就好像眼睛里看不到舒果果这个人了,只是亲亲热热地同何可人说笑,把一旁坐着的舒果果当成了空气一样。哪怕舒果果主动同她说话,她也是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
舒果果的心中不无失落,可还是乐观地安慰自己:这才只是刚刚开始,爸爸对人家伤害那么大,阿姨今天能这样子对我已经很不错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实实在在地对她好,她也一定会真正地接受我,像喜欢何可人那样的喜欢上我的……
吃完了饭,在云飞扬的建议下,舒果果和他一起推着陶婉珠去楼下散了一会儿步。
这个时候,陶婉珠看起来又是一个慈祥亲切的长辈了,闲闲散散同舒果果聊了不少家常话。让舒果果心里刚才情不自禁浮现出来的那一丝阴霾,又渐渐地消散了。
回到病房后,本来他们还想多陪陪陶婉珠。
陶婉珠却催着他们早点回去,说是反正她也马上就要出院了,今后大家有的是机会朝夕共处,现在有何可人在这里就行了。
云飞扬见妈妈态度坚决,脸色也一片和气,便没有再坚持,带着舒果果先离开了。
走在医院幽静的长廊上,云飞扬轻轻揽住了身边的女孩,柔声问道:“果果,今天高兴吗?”
“高兴。”舒果果低声说着,将头依赖地靠进他宽厚的胸膛。
“那我们今天出去玩玩?”云飞扬此刻真是一身轻松,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不看夜场电影去?”
“算了,回家吧。”舒果果却懒洋洋地说:“我有点累。”
“怎么了?”云飞扬立即敏感地发觉了她情绪不对,不由疑惑地问:“你有心事?”
舒果果垂下眼帘沉吟了片刻,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看住他:“你说,为什么何可人会在这里?”
“哦,是她自愿要来的。”云飞扬淡淡松了一口气,简明扼要地解释:“她勤快能干,对我妈妈也上心,比医院派的专职看护还让人放心。我妈妈很喜欢她,所以就经常让她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