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致命一击

    手术灯依然是亮着的，顾念杉脑海中涌现出无数个可能。

    最后眼睑垂下，深呼吸了几下，看向了窗外。

    夜晚的城市，被霓虹灯带包围着，是那么繁华，却也是那么寂寞。

    顾念杉曾经骄傲地以为，自己什么都有了。

    可现在他才发现，他拥有的原来这么少。

    中国有十三亿人口，走进他内心的却只有一个，现在，那个人却生死未卜。

    兜兜转转，爱情没有尘埃落定，只留给顾念杉，致命打击。

    梦，无边的梦境。

    一团雾气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人提醒，却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内心里涌出对这个世界的万般不舍。

    可是再不舍，也是要告别的。

    踏上这条死亡之路，从此就要告别这一生的痛苦，也好。

    “向暖！向暖！”

    一声声紧张的叫喊，那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包含着太多痛苦。

    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这呐喊声，扯地生疼，满心的痛楚蓄势待发。

    像是被一股力死命地拽着，拽的胸口的气都出不来，快将自己逼到极限。

    用尽了力气试图睁开眼，刚开一条小缝，就被一道刺眼的光线，逼得伸出手挡住了眼睛。

    “向暖，你醒了！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

    男人欣喜的声音夹杂着沙哑激动。

    向暖试了几次，终于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那一脸的憔悴，闻到的，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烟草味。

    “我说过……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喉咙沙哑，艰难脱口而出的，依然是决绝冷漠。

    顾念杉的脸上是化不开的愁绪，扇形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道阴影。

    向暖冷冷看向顾念杉。

    “打电话给向东，这次我偷偷出来的，他一定着急了，你叫他来接我。”

    顾念杉嘴皮动了动，却没有动作，他的眼神里仿佛一丝光都看不见了，有的只是绝望。

    良久，他道：“向暖，求你别这么悲观，昊昊还在等着你。

    你就是不替我想想，也替孩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