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经历过相同的事之后还能像她这般硬挺了过来。
而这五六年,她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慕卿窨不肯彻底放手,以五年之约束缚着她的自由。
她心里揣着一份旁人所不能想象如影子般挥之不去的伤痛,枯燥的过着两点一线,“无欲无求”,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近六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也许她得到了表面形式上的平静。
然而,她幸福么?
她不幸福!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乔伊沫么?是,也不是。
忽止祁沉沉的盯着乔伊沫,“可以改变的,还来得及。”
乔伊沫浮着一层薄薄雾气的眼膜轻轻颤抖着,她脸上的表情紧绷凝滞着,像个突然被剥开遮丑表皮、露出内里那个遍布丑陋伤痕的灵魂,无所适从,狼狈不堪却又拼命伪装的可怜虫。
忽止祁握握掌心,伸手扣住乔伊沫的肩头,声音低醇中却夹杂着一针见血的锋利和不留余地,“沫沫,我知道你并不甘心,你也不认命。你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再次尝到幸福的味道。我们人活着,其实都只在追求一样东西,那就是幸福、温暖。”
“如果连这些你都不想要、不向往,不论什么,都无法支撑你坚持这么久,还打算一直坚持下去。”
“沫沫,给自己一个机会,重生的机会,行么?”
重生的机会……
乔伊沫双眼模糊,喉咙像被一个木塞子塞住了,又闷又堵。
是啊。
经过了那样的事,她还是活了下来,她得多没心没肺才能活得这么若无其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也许她到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像忽止祁说的那样吧。
因为她不甘心,因为她还想要获得幸福,因为她想……重生。
否则,过了五六年单调乏味,不被任何人记挂,翻开通讯录没有一个人可以联络的生活,她凭什么还活得好好儿的呢?
这个世界,有她和没有她,没有任何区别啊。
身体蓦地被撞了下,一阵陌生的气息陡然如骤雨狂风席卷而来,紧密的将她包裹。
乔伊沫呼吸狠狠漏掉几拍,神经猛然间绷扯住。
因为沉浸在被强烈牵扯的情绪,乔伊沫思绪冻住了般,忘了反应。
忽止祁双臂箍紧,胸膛里满满的,他的一颗心也满满的,让他控制不住的,心尖颤栗。
忽止祁微微闭眼,鼻尖靠近乔伊沫的发丝,有些无耻甚至猥亵的嗅着她的发相,出口的嗓音仿佛还能听到压抑抽吸的咝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