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律.杂令第三十九》‘畜产抵人’一条规定:狗无故主动攻击他人者,责任全在狗,剪掉两耳,借以惩罚;由于养狗者的过失致使狗咬人者,各依其罪予以赔偿,人和狗都有受到惩处,各笞四十。若发现是狂犬,应及时杀掉,若没有及时杀掉造成他人伤亡或财产损失者,养狗者负全责。
律例另有规定,养狗者故意放狗伤人致使他人死亡或在保辜期内死亡者,均以故意杀人判处,承担杀人的刑责。
杂令还附加有以下条款:花钱请人为狗看病被咬伤者,养狗人无需承担责任;若没有花钱相请,为狗看病被咬伤,狗主人依法予以赔偿;无聊人氏因逗狗取乐而被咬伤,狗和狗主人无需承担任何责任,一切损伤皆由逗狗者自行负责。”
苏晴眸说完看了看绿袍少年,“这位公子若还是怀疑我编造律条,不妨跟那位蓝袍公子对簿公堂,相信官府也会如此判定。”
“这么说大周律条里真的有这样的规定?”绿袍少年见苏晴眸说得有理有据,气势不由得软了几分。
苏晴眸笑了一笑,“编造律条也是犯法的,我还没有闲到为自己惹祸上身。两位公子若是不想闹上公堂,听我为你们裁断一下如何?”
蓝袍少年听了苏晴眸一席话,心里大悦,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你……你说说看!”绿袍少年当然不想闹上公堂那么麻烦,见蓝袍少年都答应了,也不好说什么了。
“一切事情皆由于这位绿袍公子逗弄他人爱犬所起,咬破衣服的责任在于公子一人,所损坏的衣服该由公子自行负责。”苏晴眸说完又看了看那蓝袍少年,“这位蓝袍公子虽然不用赔偿那位公子的衣服,但是狗咬破衣服之后,你没有跟那位公子及时解决问题,纠缠的过程中又使得你的狗惊吓到那位老丈,你也有一定的责任。这样算来,绿袍公子应负七分责任,而蓝袍公子应付三分责任。而蓝袍公子的狗,自始自终都是被动伤人损物,无需负任何责任。老丈的医药费就由两位公子按照三七来负责,你们看这样可好?”
蓝袍少年和绿袍少年都觉得苏晴眸说得很有道理,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点了头。
“小妹妹,你现在带你爷爷和两位公子去医馆,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细细说给大夫听,大夫便知道该开什么药,要用多少天。所需费用只管让这两位公子拿给你,有这么多人为你作证,你大可不必怕他们赖账。”苏晴眸笑着对小女孩儿说道,“快去吧!”
小女孩儿和老者再三跟苏晴眸道了谢,才跟两个少年一起走掉了。
众人见苏晴眸这么快就解决了一场纠纷,还让那两个年少气盛的少年心服口服,都不由得为她鼓起掌来。
“这位姑娘好个伶牙俐齿!”
“是啊是啊,真是聪慧可人,厉害啊!”
苏晴眸道了谢,赶忙叫上杨朱离开了,她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可不是为了出风头。
“大人,你真是很厉害啊。”走出老远,杨朱还忍不住感叹道。
苏晴眸笑了一笑,“有什么厉害的?我不过是背了一下律条给他们听,律条每一个做官的都会背。”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每个官都能记得这么清楚,用得恰到好处。”杨朱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给她举例子道,“就拿咱们青溪前任知县邓大人来说吧,其实邓大人也是个清官,也很了解律条,每次办案都一丝不苟地按照律条办事,该打十大板绝对不少半下,有一次打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奶奶二十大板,结果那老奶奶出了衙门就死了呢。若是换做大人,肯定不会打她的吧?大人问讯犯人的时候都很少行刑,不是吗?”
苏晴眸听他说了一堆,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笑道:“邓大人也许不会变通,我不过是多多少少通融了一些罢了。人性本善,若不是出于无奈,谁会去杀人呢?稍稍宽容一些,或许就能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对,就是这个理儿。”杨朱咧开嘴巴笑了。
“小姐……”郁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埋怨,“你们跑哪里去了嘛,害我好找!”
苏晴眸瞪了她一眼,“不是我跑到哪里去了,是你跑掉的不是吗?”
“什么嘛,我不过去看了一眼吹糖人的,再跑回去找你们,你们就不见了。”郁儿撇了撇嘴,“兜了一圈才找到你们。”
“郁儿姑娘你错过好戏了,刚才大人救了人还帮人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儿呢。”杨朱带着点儿炫耀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也不免添枝加叶。
郁儿听了眼睛都亮了,又忍不住沮丧,“这样的热闹我怎么给错过了呢?小姐……”她刚想跟苏晴眸说什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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