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顺安城寂静的令人辗转难眠,因为这绝不是一个城市该有的寂静,或者说那是一种死寂,带着心慌与不安,玉鸣躺在只有她一个客人的客栈的床上,听得街上除了有巡逻兵经过,便只有打更的梆子,苦挨到三更已过,才算慢慢勉强入睡,睡得还半梦半醒,半知半觉。
清早的某个时刻,玉鸣倏然惊坐起来,望见天边已发亮,好像并没什么事发生,但自己却浑身酸胀,头痛得紧。
无奈之余,玉鸣只得裹紧被子,躺到店里的伙计前来敲门,问她需不需要起来吃早饭,玉鸣应了一声,说是马上就下去,因为昨天逛顺安城,她已经知道连饭馆都没几家开张的了,与其满街找吃的,还不如将就店里的稀饭馒头下肚,或许喝点热粥,自己的不舒服还能好些。
下楼的时候,店里的伙计盯了她半晌,说客官没休息好怎么着,脸色不太好啊,玉鸣点头承认,道明大概是自己不太适应,伙计就说,“那要不再给客官你加床被子,添只炭盆吧,反正也没客人,而且现在晚间的天气也着实冷得厉害。”
玉鸣拱手谢过,便在堂内进餐,连着两碗热腾腾的菜粥下去,精神果然觉得好了许多,遂打算出门到王府附近探探,自然,临出门前,玉鸣找伙计东拉西扯的,将顺安城的大致规建,问了个七七八八,伙计挺热心,还画了一张草图给玉鸣,叮嘱她要绕开王府附近的几条大街。
玉鸣很是纳闷,问“为何要绕开,难道大白天的顺安王府附近也在戒严吗?”
“可不嘛,无论是谁,没有王府的令牌,别想靠近王府半步!”伙计如实说道。
玉鸣心里一沉,难道只能老老实实蹲在客栈,什么也做不了了?也哲啊也哲,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不听我的话,现在可好,咱们都困在这顺安城内,该怎么办呢?
收下草图,玉鸣问店伙计借了一顶斗笠,戴上便出了门儿,避过来往巡逻的官兵,玉鸣陆陆续续穿街走巷,最后发现伙计说的果然没错,相邻王府的几条大街的街口,全部都有岗哨把守,根本别想接近半步,玉鸣转身来到城中最高的钟鼓楼,从楼台上眺望,这方算是见到了王府的全貌。
顺安王府没有恒安王府那么多花俏,无论是王府内的道路还是建筑,全部都规建的有条不紊整齐划一,而且亭台楼阁和林园也没有恒安王府那么精巧别致胜景处处,这倒反而方便了玉鸣观测王府内的一些动向。
一连数日,玉鸣每日都去钟鼓楼上盯着王府内的情形,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除了来来往往的将领、王府仆役,以及冉子旒、萧常新等人,还有偶尔露一下面的皇甫凌飞,也哲连影子都没见到,没有看见也哲,玉鸣的心中更是无法安宁,难道也哲已经被软禁起来了么?
这日王府似乎有客,一台大轿通过了街口的岗哨,径直进了王府,而皇甫凌飞竟亲自出门迎接轿中的客人,客人在王府停留了一个半时辰方才离去,离去之时,皇甫凌飞依然送客到王府门口,玉鸣又候了一阵,发现王府的人和平日有所不同,开始张罗着什么。
第二日一清早,玉鸣正还吃着早饭,沿街便有敲锣喊话的,说是王府两日之后迎亲,顺安王将娶贾成章的千金贾丽浅为王妃,典时各家各户须张灯结彩,燃炮放鞭。
玉鸣听后一时有些呆闷,没想到来到顺安还遇上皇甫凌飞婚娶,回想曾经前缘如梦,情谊似水,真不知自己是该去道贺呢,还是默默的祝福他。
痴了半晌,终觉这个时候的亲事有些不合时宜,奇怪的很,玉鸣放下碗筷,也无心再上街,自己回屋靠在床头,琢磨不透皇甫凌飞到底在打算些什么,可是,王府结亲,全城庆贺,好像又产生了一些机会似的……
胡思乱想中,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上楼,而且不是一个人的,接着是店伙计的说话声,好像是在介绍房间摆设之类,然后脚步纷至,在自己斜对面的房间前停下,响起“吱呀”的开门声,玉鸣心中奇怪,这家店里好几天都没什么客人,居然又有人住进来了?
注意力被店里新住进的客人转移,玉鸣凝神侧耳,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住进来了,然而几人进屋关上了房门,玉鸣在自己屋内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了,又不好意思冒然出房探视,只得耐着性子等待对方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出房,经过玉鸣的房间时敲了敲门,玉鸣打开房门,却是店伙计,伙计赔笑着说,“客官,今儿又新来了一位客人,也是从外地来的,您要是闷的慌,可以彼此认识一下,反正现在顺安到处乱糟糟人心惶惶的,就当是多交个朋友,有什么急需时,没准还能互相帮上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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