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仿佛刚想起来似的,“说我哥哥和两个人最要好,那么除了怜叔,还有一个人是谁?是柴叔么?”
“嗯?噢!”柴竞垂下双眸,“不是,不是我,我与他们尽管也交情颇深,但我是捕快,成日里忙忙碌碌东奔西走,除了办案,极少有时间与他们更深的交流,说到交情,还不如说我与他们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更为恰当,便是和我走得最近的怜牧,也仅仅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我赶去帮忙,仅此而已,何况南宫纥未出事之前,好歹也是前朝驸马,不知有多少人前去趋炎附势,我不想趟这档浑水,自然时常有意无意退避三舍,现在回想起来,我也颇为自责,如果我能多留意南宫纥一些,没准儿就能阻止他做傻事了,可惜,后悔已晚……”
“别这样,柴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有你的为难之处,哥哥他也有他的无奈抉择,你现在帮我,我想哥哥若还在世的话,也一定会感激不尽的,算了,这些不提也罢,既然另一个人不是柴叔,那会是谁呢?”
“是夏清敛,战死在囷鹤城的大将军,夏清敛!”
“啊?”玉鸣惊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果然是!”
“果然是什么?”柴竞莫名其妙。
“怜叔在百万庄后面的林地水湾,建了两座墓,其中一座他亲口告诉我,是他一位战死的朋友的,原来就是夏清敛的墓啊!”
“这个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怜牧最好的两位朋友,的确都经由他亲手安葬。”
“两位朋友?这么说,另一座就是我哥哥的墓穴喽?”玉鸣嘴唇哆嗦,去了林地水湾数次,还带着皇甫世煦从墓穴中走出来,自己竟然不知道,那就是亲哥哥的埋骨之地!
柴竞同样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你已经见过南宫纥的安骨之处了?”
“我哥哥……”玉鸣失神道,“不是被先皇皇甫严赐毒酒毒死的么,作为驸马,他为何没有和公主合葬在一起,却形单影只的被落葬在荒冷孤寂的林湾之内?”
“唉,是啊!”柴竞面露恻隐之色,“这个,说实在,能收并你哥哥的尸骨,也都不容易了,先皇痛恨你哥哥充为内贼,且连累公主,又怎肯让他和公主合葬?听说尸身从天牢里抬出后,就被裹上草席,埋在乱葬岗去了,怜牧使得什么法子找到你哥哥的尸身重新安葬的,详细情形我也没问过,总之大概使了不少银子,找到的时候,尸身已腐烂大半。”
“人都已经死了,何苦还要如此为难?”玉鸣悲戚道,“公主姐姐是自己选择了随哥哥而去,不能全都怪在哥哥头上啊,公主姐姐的死,我也很痛惜,可怎么说皇家也该好好安葬哥哥才是。”
“玉鸣,有句俗语道伴君如伴虎,尽管先皇和当今的皇上,都没有说的那么可怕,然而自古以来,皇家的事都是众说纷纭是非难断的,皇家的颜面,皇家的利益,很多时候,实在比一个普通人的生死要大的多,先皇不许南宫纥与公主合葬,正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呀。”
“是啊!”玉鸣忍泪颔首,“皇家,其实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词,我今天才感悟到。”
“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本想提醒你,却又不知当讲不当讲,玉鸣,皇甫世煦的确是对你有心,也是唯一能替你重新恢复南宫家地位的人,可我还是觉得,你不可太当真,不可与他走得太近,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
玉鸣瞪大眼睛,“为什么,难道也是因为皇家的体面,皇家的利益?”
“如果南宫纥还在,或许还有一线可能,但时至今日,无论你如何努力,南宫家也不可能再恢复到往日的风光了,污点一旦存在,在某些人心里就永远抹杀不掉,以后的路,有你艰难的。”
“所以柴叔你才一定要让我先找到黄金,后方能去找皇甫世煦对吗?”
“对,没有掌握有利的,可以商谈的条件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尤其是皇家。”
玉鸣幽幽轻叹,“话题转回原地,我该如何拿到棋谱下卷?”
“如果一定要拿……”柴竞在晨光中吹熄了油灯,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看来只有我走一遭了,不过,我必须去准备准备,你先把拼接好的棋谱另行收存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