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稍安勿躁,一会儿您就明白了!”皇甫世煦将舒太后扶上边座,威严地喝道,“来人呐,带人犯!”
“人犯?”舒太后诧异道,“皇儿,你这是要审案子么,带什么人犯呐?”
“是啊,朕的确是要好好审一下这个案子,一会儿不管带上来的是什么人,母后,你一定不要插言,让孩儿来审,成么?”
舒太后狐疑地望着皇甫世煦,没等她点头,所谓的人犯已经被带上了大殿之内,皇甫世煦道,“把头抬起来吧,让所有人今儿都开开眼,瞧瞧你的真面目。”
人犯抬起头,舒太后仔细一瞧,吃惊的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知芸?怎么会是你?你究竟犯什么事了?”
郎宣踱上殿来,手里捧着托盘,盘中是一只小碗和一条粉色的香帕,“皇上,侍卫们在假山后面找到了这个。”
“知芸,你认一认,这些可是你的东西?”皇甫世煦抬手示意郎宣将托盘凑近知芸。
知芸只瞥了一眼,便低下头,不吭声。
“不想承认是么?”皇甫世煦冷冷道,“今儿你来给朕送羹汤,又服侍朕喝下这碗羹汤,还拿绢帕替朕擦拭汤渍,朕都认得你的东西,难道你自己还认不出了?”
“皇上!”舒太后捺不住开口,她想说知芸去送羹汤,也是自己的意思。
皇甫世煦却对太后做了个等一等的手势,舒太后想起皇上让她不要插言的叮嘱,硬是只好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下肚里。
“知芸,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朕为何一点儿事都没有?实话告诉你吧,朕其实早就对你起了疑心,朕很清楚,那些刺客几次刺杀朕未果,听到朕平安归来的消息后,必定会狗急跳墙,因为他们的图谋已经败露,想要再等上一次这样的机会,简直就是难上加难,那怎么办呢,当然是启用宫里最后的杀手锏,想要一举定乾坤喽”,皇甫世煦哂然一笑,“殊不知,朕正是利用他们这一点,才设下了装病诱敌的圈套,当然,你背后的主子若不是这么急于取朕的性命的话,也还不至于全盘皆输,对么?”
知芸仍是俯首不语,谁也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知芸呐!”皇甫世煦微叹道,“我知你入宫很早,十岁就成为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婢,十余年来,算是宫人们当中资历最老的了,无论是郎宣他们这些奴才,还是眸儿她们,无一不敬称你一声芸姐姐,就算朕,也从来都将你当做是自家人一般亲切,可朕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难道太后不疼你么,还是咱皇家亏欠于你?然而朕只记得,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太后她哪一样没想到你?但凡你受了委屈,回回都是太后她老人家替你出头说话,平日还时常在宫人们面前赞你做事稳妥得体,一日不见你在眼前,太后她都觉得心里空的慌,还有上次你生了大病……”
“皇上!”知芸忽然抬头,眼中含泪,“皇上我求您别说了,太后待知芸恩重如山,知芸永生难报!之所以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知芸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太后,知芸不求减罪,只求皇上赐知芸速死,以谢天下!”
“呸你个小蹄子!”舒太后总算听明白了知芸干的事儿,气急攻心地站起来,再也顾不得她和皇上的约定,几步冲到知芸面前,“知芸呐,你让哀家该怎么说你,啊?哀家千琢磨万琢磨,把郎宣他们都查了个遍,就是没往你头上琢磨,为啥?打你这么小跟着哀家起,哀家是一点一点看着你长大,出落成可心可意,人见人疼的大丫头,十几年,哀家嘴上没说,可心坎里,那是把你当成是半个女儿待啊,哀家本还想着,以后要是遇上哪个好男人,哀家就亲自做媒,让你恢复自由身,到外面的世界享受你的好日子去,连陪嫁的嫁妆,哀家都已经给你挑好了呀,你,你怎么可以……!”
舒太后说到痛心处,也不禁潸然泪下,那边知芸更是泣不成声,“太后,太后,知芸对不起您啊,太后,您不知道,知芸其实也并不想做出危害皇上的事儿,可知芸在宫外还有一个弟弟,就是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知芸才被逼无奈,犯下此等大罪,知芸自知天地不容,唯求速死,太后您的恩德,知芸只能来生再报了!”
“你,你说!”舒太后指点着知芸的额头,颤颤巍巍道,“你给哀家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皇甫世煦见舒太后过于激动,不免担忧,起身离座来扶舒太后,“太后,您别急,孩儿这不没事么,您可别因为此气坏了身子,在孩儿的眼中,母后的康健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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