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我们该管的,做臣子的,食君之禄,必当忠君效力,这是起码的品性!”
彭荒音转幽怨,“将军,你就是太愚忠了,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蓝振淡淡道,“彼此彼此,或者当我们穿上军甲的那一天,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彭荒不再说话,转身默默离去,剩下蓝振对着西厢房的那一窗刚亮起来的灯光,怅然良久。
柴竞赶回劳逖的小院已经又是三天之后,等他进门,发现玉鸣竟然和劳逖相处得极为和睦,而且身体完全康复的样子,两个人在小院中有说有笑,忙外忙外地晾晒着一些谷物干豆。
柴竞长舒一口气,劳逖果然不负所托,没有让玉鸣贸然离开,但这平静祥和的一幕却又让柴竞举步不定,相识数年,他对劳逖是十分了解的,自从几年前,劳逖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以后,便一直在荒郊孤院独居,关门闭户地度过自己的余生,因而性子也变得十分孤僻和古怪,不喜欢与人交往,难得玉鸣能为他所接纳,在两人的谈笑风生中,柴竞似乎又能看到从前的劳逖,可惜,短暂的温馨好像转瞬间,就要马上被自己带走。
可就在犹豫间,玉鸣已经发现了柴竞,“柴叔?你可回来了!怎么样,一切还顺利么?”
柴竞硬着头皮往里走,因为他瞧见转过身来的劳逖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对白眼飞刀。
柴竞走入院中,在玉鸣身边的小椅子上坐了,又拉起玉鸣的手,切了一会儿脉,“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那当然,老人家照顾的我很好!”玉鸣对劳逖笑,回头却一本正色盯着柴竞,“你还没告诉我,情形怎样呢!”
“他回去了!”柴竞放下玉鸣的手,表情既冷又淡,“回到他该待的地方去了,我们……我们也该走了。”
“去哪里?”玉鸣撅嘴,“我还没说呢,你干嘛非要老人家盯着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己能找到回百万庄的路。”
“暂时……”柴竞的目光瞥过玉鸣,精明之中有一丝忧郁,“你还不能回百万庄。”
“为什么?”玉鸣诧异道,“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么?难道那些人还会纠缠不休?”
“这个以后再跟你说!”柴竞站起身,朝劳逖走去,“照管这丫头很费神吧,老蹄子?”
劳逖哼哼道,“没你费神!也就偷跑过那么一两回。”
“老人家!”玉鸣耳根发热,偷跑的那么一两回,连院门都没迈出,就被劳逖堵住了,多丢人现眼呐。
可那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玉鸣的抗议,柴竞盯着劳逖,静静道,“我得走!”
劳逖同样静静,“我明白!”
“再见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你……”
劳逖打断柴竞的话,“别说了,这不符合你柴竞的性子,什么时候,当然是你需要的时候!”
柴竞点点头,回首对玉鸣道,“你还有什么要对老蹄子说的吗?”
玉鸣也站起身,满脸茫然,“这就要走了?不是,为什么……”
玉鸣想说的是,既然已经耽搁这么多天了,既然高士煦已经回宫了,既然不能回百万庄,柴竞为何就不能多容她一点时间呢?噢,不对,不是容她,其实应该是容劳逖,柴竞连几句感谢的话都不说,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么?
“跟他去吧!”劳逖忽而凄凉一笑,“他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
“老人家!”玉鸣见柴竞毫无表情,怔了怔,略一思忖,只得自己走到劳逖面前,行了个福礼,“老人家,小玉多谢老人家几天以来的无微不至,等以后,等一切都安稳了,小玉定会再来看望老人家,您多保重!”
劳逖苦笑,“安稳?外面的世界还有安稳的时候么?姑娘不必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不过任何时候,老朽这柴门小院都是欢迎姑娘光临的,姑娘不要学他一般,用得着老朽时方想起这里,用不着老朽,几年也不露一面。”
“是么?”柴竞两眼望天,“你总算明白我柴竞是什么人了!”
“怎么会?”玉鸣安慰劳逖道,“所有点滴都在玉鸣心里,一分一毫也不会忘记,老人家,小玉会信守诺言,再来看望您的。”
爬上半山坡,玉鸣回首翘望下面劳逖的小院,长叹无语。
“累了?”离她两丈多远的柴竞停下等她,“我知你身子刚康复,累了就说,我们边走边歇。”
“我不累!”玉鸣摇首,“我只是觉得奇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