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用等得太长久。
想象着见面,皇甫世煦别是一番滋味弥漫胸怀,脸色也变得柔和且微微飞红,郎宣偷眼瞥过,皇上这种神态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每每皇上去看乌啼雪时,最容易现出,当下略略安定一些,他知道,皇上的怒气已有缓和的余地了。
“好吧”,过了很久,皇甫世煦才开口道,“这件事交给你将功赎罪吧,不过,朕不会传什么口谕,所有出宫办事的皆需隐藏身份,见机行事,不准张扬,不准扰民,不准和官府有所勾连,更不准和皇家扯上任何关系,懂吗?他们的所作所为只能是独立的,易货性质的往来走动,一旦他们当中谁走漏了口风,将此事宣扬出去,郎宣,你就摸摸你的脑袋是否还能扛在脖子上吧。”
“奴才明白,奴才叩谢皇上不杀之恩!”郎宣的头几乎已快磕破了,他却浑然不觉。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办?”皇甫世煦双眼一瞪,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是,奴才马上就去,马上就去”,郎宣嘴上说着,还不忘将皇上的鞋拣回,给皇上穿上,然后才道,“奴才告退,皇上您早些歇着。”
正要出殿,郎宣又折回,请示皇甫世煦道,“皇上,那剩下的这只青玉交给谁呢?”
“你去问问宫里的太监,谁是懂养促织的,不论职务高低,一概将他调到泰宁宫内监房来,朕去御马苑不是很方便,以后,就有这只青玉日日夜夜陪朕了。”
“这,皇上,这不合礼制啊,一个地位低微的小太监怎么能随随便便调到皇上近旁呢,奴才担心他会污了泰宁宫的清净啊。”
“有什么合不合礼制的?”皇甫世煦挥手道,“礼制都是由人所定,你还不是在下面混了好几年,才跟随朕的么,都一样,适应一段时间,自然就懂规矩了,去吧!”
郎宣很不情愿的退出,皇上宠青玉,自然没话好说,那是玉鸣姑娘送的,可专为了只蟋蟀,就要在内监房安置人,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哪一任皇上的内监房不是三挑五选,侍候在皇上左右的奴才,能不谨慎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掉脑袋是小,牵扯到举国上下的动荡,会遭个万年唾骂的。
郎宣一路走出泰宁宫,并未马上急着去安排人手,而是转向后宫,舒皇太后舒淑帧所居的孝箴宫。
“皇上长大了,有了异样的心思也不足为怪,以前,先帝为了保护那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找了个借口将其谪庶南荒,实为形势所逼,对太子的终身大事也一拖再拖,现在太子已经登位,虽说朝政还有待稳固,但继承皇家香火传承宗庙社稷,显然已经摆上了重中之重的议题内,看吧,等老身找个合适的时机,先向皇上吹吹风,一旦皇家的婚事定下来,或许皇上的这点异常便自然烟消云散了。”
“太后高见!”郎宣恭恭敬敬道,他是舒太后亲自挑选的随侍在皇上左右的太监,心中充满对太后的感激,因此,只要觉得不妥的地方,都会来孝箴宫禀告。
“至于找个太监养促织之事”,舒太后笑了,“亏你郎宣一副聪明模样笨肚肠,若是怕其他太监抢了你的风头,那你就自己学去啊,又不是什么难事,多请教几回,多给点小小的好处,哪个小太监不为了巴结你这位掌印,而将所知倾囊相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