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而过这一座城市,身穿黑色西装的沐长青上了一辆缓缓停下的牧马人车上。
这一辆灰色的牧马人发动行驶离开这一栋国企大楼,后面跟上了两辆黑色的奔驰S350。
开车的是不再嬉皮笑脸的王大臣,此刻这么一个长相有几分喜感的胖子满脸的凝重,好似憋着一口怎么都喘不出来的气一般。
沐长青习惯性的整理了整理衣领,他身旁坐着的是双眼无神看向窗外的朱莎,开车的王大臣与坐在副驾驶的周秉成,这也算是一条裤子穿着长大的几人,此刻竟然比任何人都要无言。
而为什么他们如此沉默的原因,或许便是他们深知他们如此沉默的原因。
对于这几天他们各自经历的,绝口不提,因为接下来所面对的,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谁的表情都不像是要面对婚礼,更像是在面对一场浩劫。
“他有没有活下来。”朱莎开口问道,眼神终于从窗外那毫无意义一般的风景移开,看向一旁的沐长青。
沐长青当然很清楚朱莎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但正是因为提起那个他,让他的表情似乎多了几分释然,朱莎当然也注意到了沐长青那一份不该有的释然。
或许,这仍然还算不上的是绝望。
沐长青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他还活着,仍然只身一人对抗着这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
一句话,让王大臣跟周秉成表情同时一震,好似听到了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事情败露后,他们都认为阿滨已有不测,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如同狂风之中一棵小草的存在,竟然还在坚挺着,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也许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在得知到这么一个消息的时候,无论是王大臣也好还是周秉成,心情都久久无法释然,或许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不仅仅败给了局势,败给了自己背后那么一家子,更败给了那么一个曾经他们所不屑一顾的年轻人。
朱莎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沐长青,当然她也认为沐长青绝对不会开这种低级玩笑,她本来苦涩的表情突然苦笑起来,然后说道:“第一次这般输的片甲不留。”
“他所经历的东西,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又或者,他所到达的那个时候,也许是我们这一辈子都无法触碰的。”沐长青说着,虽然承认一个人的优秀是无比困难的事情,但是那么一个打破了他所有认知的年轻人,他觉得值得他为此而深深低下头。
虽然有那么几分讽刺,明明,他们生在一个华丽到不能再华丽的世界,从小便被深深的灌输着一种高高在上,但这一种积累了一生的骄傲,就这样被这么一个存在彻底的打破,这何尝不让人觉得讽刺。
对于沐长青这么一言,车中没有人有其他的意见,因为这本来便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即便是连平日里一向是争强好胜的王大臣都愣是没有吭声,显然是对那个撒丫子就敢跟郭家叫板的年轻人很是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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