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赞美这个词汇。
马温柔却不以为然,走过穆烽说道:“让我来瞧瞧这个大喜之人。”
穆烽并没有表示,只是在心底觉得马温柔这么一席话很抽象,无比的抽象,然而跟在马温柔身后的李般若这时也与他擦肩而过。
他不由多瞅了几眼这个独眼年轻人,一身西装,满身伤痕,似乎用这么几个字来形容很恰当,那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他的模样像是一头饿狼,穆烽是想不出马温柔从什么地方收留了这么一个疯子。
而此刻李般若在跟穆烽擦肩之际,心跳猛的加速,在如此近距离下,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那一种恐怖的压迫感,但等他嗅到马温柔身上独有的一种芬芳,意识到马温柔这么一号存在后,竟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这是一种很苦闷的想法,李般若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对马温柔有了一种依赖感,好似并不是他在保护马温柔,而是马温柔在庇护他,而他这个名义上的保镖,如果真跟眼前这个穆烽硬碰硬,李般若甚至无法想象自己能够撑过几招。
他还是很疑惑,马温柔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带他出来,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让他见见世面?他觉得很讽刺,无比的讽刺,而且马温柔也不会温柔到这个地步。
马温柔站在门前,轻轻敲了敲,还未等她推门而入,房门便被打开,开门的正是李浮生,只不过这个曾经在群星璀璨的李家都无比耀眼的年轻人,此刻看起来颓废到了极点,短发都看起来有几分凌乱,身上的西装满是褶皱,腰杆在微微弯曲着,脸上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眼睛之中满是血丝,看起来憔悴到了极点。
马温柔见到这么一个两年不见如同苍老了二十岁的李浮生,不由的感叹,似乎爱情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不老药,而是一口苦药,所以她不要也罢,是的,从一开始也是,从现在也是。
李浮生见到马温柔,脸上多了几分血气,努力冲两年未见的马温柔挤出一丝牵强的微笑,只不过那看起来只会让人感到心疼,他用颤抖的语气说道:“是不是现在的我看起来很狼狈?”
而一向是嘴上不留情对于一切都苛刻到极点的马温柔,此刻却柔声说道:“还好,收拾收拾,还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李浮生听着她难得的一个玩笑,却怎么都笑不出,默默关上门,并没有请马温柔进房,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待在那只会让他感受到压抑的房间。
在房门前一片凋零的翠竹下的石登上坐下,李浮生深深低下头说道:“我给她告白了。”
而这个看似粗糙无比的穆烽,却悄悄后退几步,与马温柔跟李浮生等人隔开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次打起拳,并没有打扰这两年未见老友的重逢,虽然这空气之中一点都没有重逢的味道。
马温柔就这样低着头看着李浮生,这个好似丢失了灵魂的男人,眼神之中似乎有那么一丝心疼,但又没有露出那一种怜悯的表情,她觉得如果自己露出那一种表情,对于李浮生来说,是一种深深的伤害,所以仅仅只是走到他的身旁,默默坐下说道:“结局如何?”
至于李般若,则是在两人对面的屋檐下一屁股坐下,并没有觉得不雅观,他只是单纯的疲惫到了极点,用完全的心力交瘁来形容再恰当不过,现在他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够彻底的闭上眼,然后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虽然对于大多人来说这本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但是对于李般若来说,可能便是最大的奢侈。
他微微闭上眼,并不算多么好奇马温柔与这个新郎官的谈话,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一场婚礼,只是一场闹剧,虽然自己也算是身陷于这一场闹剧之中了,但至于这一场闹剧到底会变成喜剧还是悲剧,他还真一点都不在乎,反而可能会心中窃喜一番。
你看吧,那个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终于要承受那么一番折磨了,又或者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想到这个,李般若心中就有一种很畸形的情绪在泛滥着,似乎打心眼里觉得痛快。
用马温柔的话来说,似乎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但李般爷也乐意这般无可救药下去,自己心中那点东西,不管对的错的,已经入了骨子里,恐怕要让他改变,即便是烧成了渣,搓成了灰,那被风扬起时,都会死命的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