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大少,就有劳你开导开导我家这个不成器的闺女了。”郭奇虎也并没有继续挡路,让开路来说着。
“我们只是以朋友的立场来看她罢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把任何希望寄托到我们身上。”沐长青则并没有顺着郭奇虎的话说下去,反而一脸冷意的说道。
郭奇虎意味深长的笑了,这个时候耳麦之中再次传来了声音,他按下听着,而正巧是这个时候,沐长青走过了郭奇虎,阿滨紧跟在其后,只不过在擦肩而过之际,郭奇虎本打算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阿滨便走过了他,而他也正在听着耳麦之中的声音,所以形成了这有些微妙的空档。
一直到沐长青一行人走过,郭奇虎才沉着脸对着蓝牙耳机说道:“我这就过去。”说着,便大步离开,临走还不忘这附近守着两个保镖到郭银铃房间门口盯着,虽然沐长青会在这里做出出格事情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因为那个可疑的男人,郭奇虎还是放不下心来。
刚刚走出两步,便转过头对那两个保镖说道:“真有什么动静,直接冲进去,不要在乎这几个大少爷的身份,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这两个保镖听着,默默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于郭奇虎的话无限的相信。
郭奇虎快步离开,因为刚刚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跟郭青龙掐了起来,所以他不得不过去收拾一下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脸色才这般的阴沉,似乎这郭家的一辈人之中,没有一个是真正省油的灯。
而终于迈过郭奇虎这一道巨大坎的沐长青,也终于得以喘一口气,这从楼下到楼上的一段距离,他只感觉好似走过了一生一般,而此刻不仅仅只是他有着这种想法,还有着背后的王大臣等人。
虽然坎坷了点,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到达了房门前,只要推开这一道门,就可以喘一口气了,但让沐长青心生苦涩的是,这并不是结束,在某种意义上,仅仅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他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但是寂静的房中,没有任何动静,他转过头看向朱莎,朱莎似是明白沐长青的意思,走上前,在走过阿滨身旁时不由多看了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扫而过。
站在门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该有什么表情来面对三年未见的郭银铃,但不管如何,已经到了这一步,连心中有一丝逃避的想法都是可笑,她选择了默默推开这一道并没有反锁的门。
屋内,阳光明媚,窗户打开着,吹进一股不算暖,但又不能算多么冰冷的风,扬起白色的窗帘跟她那乌黑的长发,飘起的,却是她淡蓝色的长裙。
这是一个纤细到让人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的背影,总给人一种恨不得在背后抱住她的冲动,一行人愣愣的看着这么一个画面。
“银铃。”朱莎回过神来,温声呼唤道。
心已冰冷的她,本以为又将要面对郭家的嘴脸,但在听到这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不由愣了愣,轻轻的转过头,是那么一行人,一群当初明知道她何等任性都会站在她身旁的人。
她认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最幸运的人,便是遇到了这一群人。
即便是表情一行冰冷的朱莎,在见到那一张被岁月摧残的不像样子的脸后,都露出一种深深的心疼,她能够想象这三年,郭银铃到底吃了多苦,背负了多少东西,尽管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傻瓜,但是一路看着郭银铃的朱莎很清楚,无比的清楚,如果所有人认识曾经的她,那么一定会宽恕现在的她。
一个自由的鸟儿,怎么会甘心被囚禁一生,即便是她的身体选择了屈服,她的灵魂也绝不会屈服。
从跟朱莎打电话起,就看似对于这整整一场事件漠不关心的沐长青,在见到了虽然皮肤已经枯黄,但是眼神仍然在闪烁,脸上还有着未擦干泪迹的郭银铃后,心好似被什么狠狠捏了一把,因为在此刻的郭银铃身上,他似是看到了一些跟沐梨花很像很像的东西,这让他不由想起梨花了。
但就这么一个江湖,往往最擅长的事情,便是跟这一类人所过不去,本来还有所顾及的他,心不由再次坚定起来,他认为冒着风险把阿滨带进来,是值得的,因为这个女人现在所需要的,不是关怀,而是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