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出牌,然后笑的一脸灿烂,与世无争,却又偏偏与这个冷漠的世界抗衡着。
而水青伞,在此刻也终于理解了沐长青那么一番话,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的不同,似乎看似一身世俗的他,一直站在世俗之外,并不会计较一些看起来毫无意义却会让大多人争的头破血流的得失,永远是那般的清澈见底。
“你啊,跟两年前一般,一点都没有变。”沐长青发现自己对于这么一个人,着实的怨恨不起来,不由说着,虽然他跟阿滨的接触只是星星半点,但是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许是把阿滨当做了她的传承。
“所以,你还是像两年那般痛恨我?”阿滨很直率的说着。
沐长青似是回忆起那沉痛的过往,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抱歉,我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怨恨的人罢了,其实我真正痛恨的,是我自己。”
“她说过,生与死的事情,哪有什么对错,而是她也绝对不会怨恨你,一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深爱着这个世界。”阿滨说着,怀念着那个让他有几分梦断缭绕的人,她留给他的,是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一旁听着的水青伞,又大体的明白了,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沐长青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回应道:“她也说过,你相信缘分吗?”
“你认为今晚这事算是缘分吗?”阿滨不假思索的说着,像是一个老友在怀旧,但奈何两人着实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交集,但似是这两年沉淀的时间,让两人某种意义的妥协,然后靠近,尽管谁都不知道这两年对方经历了什么。
“算,也不算,如果你不打这么一通电话的话,那就不算了。”沐长青说着,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转过头,发现是伤痕累累的任东。
或许是在心中对任东,也有了几分认可,他不由开了一个带着浓浓黑色幽默的玩笑说道:“你不会也想刺我一刀吧?”
也许,此刻这个男人应该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但是奈何他只是一脸的苦涩,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心早已经死去的原因。
沐长青为其让开路来,他大体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如此失魂落魄,虽然一切由这个男人而起,但大多不该由这个男人承受的,这个男人同样也承受了。
任东走进旅馆,他扛起失血过多昏迷的老三,然后走过阿滨时,停住脚,说了那么简单的两个字。
谢谢。
阿滨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要辜负了我留下你的这一条命,好好活着,不为了任何人,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好。”
“谢谢。”他听完这一句,再次说了这么两个字,然后扛着老三默默离开,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幕之中。
阿滨此刻走到柜台,发现小旅馆的老板正一脸惶恐的看着他,也许是因为一时难以接受眼前阿滨的身份,要可知道,刚刚阿滨可是完全碾压了对于他来说响当当的大人物申云豹。
“她什么时候走了?”阿滨问着。
“就刚刚。”小老板说着,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柜台上。
阿滨拿起这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有几分丑陋,但是字的内容,却让阿滨微微一笑,他收起这一张很有纪念意义的纸条,然后对小老板说道:“以后不会有人再来闹事了。”
“大侠,谢谢你。”小老板听到这一句,虽然心中还对阿滨充满了深深的忌讳,但还是一脸诚恳的说着,或许是因为这个江湖所给予他制造的悲剧,让这个中年男人着实不敢再随便相信一个人。
“我可不是什么大侠,只是一个过路客罢了。”阿滨说着,便放下了她的手机,离开时说道:“等她再次来的时候,把手机交给她。”
小老板使劲点了点头,便一脸恭敬的看着这个自己起初瞧不上的男人离开,或许这便是戏剧性,虽然对于他坎坷的一生来说,戏剧性这三个字从来只是用来制造悲剧,而这一次因为戏剧性这三个字,给予他一种幸福来的太过突然的感觉。
阿滨离开柜台,发现沐长青正在小旅馆门口蹲着抽烟,这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响当当的沐家大少,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明白,在阿滨,他不需要伪装什么,就好似在水青伞面前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