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有这样一个地方,永远是黑夜,而你不肯放弃期待那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我不用想象,我去过那里。
这便是她最真实的写照,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而对于李卡莎来说,她恰恰好是后者,从出生那一刻,她便活于阴影之下,有些人为了消遣而堕落,而她却只是为了生存而堕落。
在一个孩子刚刚接触到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心中满怀着美好的时候,她便开始学会如何活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她落魄,得过且过,但从未放弃过挣扎,她活了下来,并没有让这个想要她万劫不复的世界得逞。
而这一次,她认为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了,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也许是这些年所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才干出这般壮举。
“给我。”那个不算多么温暖,但是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是无比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李卡莎的思绪,她看向这个很特殊的家伙,有些惊慌失措。
“把棒球棍给我。”阿滨见她并没有反应,再次说道。
李卡莎看着这个与她相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同的男人,她摇了摇头说道:“你走吧,不要因为我而失去任何东西,不值得。”
阿滨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伸出手说道:“把棒球棍给我。”
“为什么?”
“为什么需要为什么?”
她愣愣的看着这么一个傻子,在这个饱含沧桑的驱壳之中,却有着连她都认为幼稚的天真,这让她一时有几分恍惚,好似这么一个人,不是真实存在的一般。
就这样,她松开了紧握的棒球棍,然后交付到了他的手上。
接过棒球棍,他随意扔下,然后说道:“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答应我。”
“为什么?”她再次失声问道。
“为什么需要为什么?这么重要吗?”阿滨皱着眉头说着,并不是反感她的警戒,而是有几分心疼,因为他很清楚,到底是什么让这么一个人,封锁了她的内心。
“很重要,极其重要。”她像是一个刺猬,只要是靠近的她,不管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会深深的刺下去。
“可是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他留下这么一句,就这样走向旅馆外。
她追了上去,却在门口停住了脚,因为他转过头,冲她摇了摇头。
多年来,又是一次,她慢慢收起身上的刺,那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得到,也不配得到的心,突然有了那么一种冲动,即便是会失去了这一份温暖,她现在也想到得到,不管往后到底会经受怎样的煎熬。
阿滨见她终于放下执着,正准备出去,又想到了什么,伸出手说道:“手机给我。”
这一次,她并没有问什么,而是把手机默默递给他。
拿起手机,阿滨放到了兜中,就这样推开这用透明胶布粘住缝隙的玻璃门,走上旅馆外这一条不算宽广的街道,因为早已经了过了凌晨,这本来就是一条不算繁华的街,并没有来回的车辆,周围的门店卷帘门也都关的死死,似乎这是一个很适合解决个人恩怨的场合。
他只穿着两根筋,就这样孤身一人站在街道的中央,感受着这凉飕飕的风,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挺身而出,就好似他刚刚对这个女人所说的不需要为什么一般,他转过头,透过玻璃门看着满头担忧的她,给予她一张笑脸。
“傻子。”她一只手放在冰冷的玻璃门,用唯有她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但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跟他如出一辙的笑容。
她有些神经的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疯了,所以才幻想了这么一个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手上的冰冷,又无时无刻告诉她,这并不是一场梦,但她还是死死盯着那个男人,连眨眼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移开眼神,他就消失了。
远方,闪起远光灯,两辆金杯车呼啸而来,在就这样在旅馆不远处停下,那刺眼的闪光灯停下,稀稀拉拉的下来近十几号人,全部都拎着家伙,透过有些昏暗的灯光,黑压压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
而走在最前的,是头上已经简单绑上纱布的东哥,在他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畏惧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有恃无恐,但是着实给人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她紧紧皱起眉头,看着这让人窒息的察觉,有些忍不住想要推门而出,她怕了,怕这个男人会倒在自己的眼前,她宁愿一个人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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