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男人用机械般的声音说着,其中并没有夹杂任何感情,就好似他的惊心动魄与他毫无关联。
阿滨皱起眉头,难道自己真的失忆了,突然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个黑影,一瞬间清醒过来,他一脸紧张的看着郭野枪说道:“李般若怎么样了?”
“在关心李般若之前,你还是多多关心自己吧,如果在那废弃仓库那个男人痛下杀手,现在你就算是有九条命,也过了鬼门关。”郭野枪说着,这一次他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阿滨的表情一时沉了下来,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慢慢垂下头。
郭野枪见阿滨露出这反省的表情,那绷紧的脸上反而多了几分释然,似乎这个一根筋的年轻人并没有他所想象的无药可救,他走向阿滨,俯视着他说道:“还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
阿滨脸色有些惨白的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必须由你去做,你也知道自己肩膀上所背负的东西到底多么的沉重,但是就凭现在你这点实力,还差远了,也许你已经在西城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但在这么一个炎凉的江湖,没有绝对的实力,你守护不了任何东西,反而只会给予旁人带来伤害。”这个一直处于醉态的男人清晰的声音说着,无比的清醒。
阿滨透过这昏暗的光亮,看着自己的手,他一时发现,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或许自己早已经栽了。
的确如此,他还太过弱小了,弱小到在那废弃仓库,连选择自己死法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李般若没有死,而且活的好好的,至少比现在伤痕累累的你好太多了。”郭野枪说着,终于给予了阿滨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本来是一句可以让自己释然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何,阿滨心情却从未如此的沉重,这一种本来坚定的内心突然动摇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好受。
郭野枪看着沉默无言的阿滨,他继续开口说道:“有什么打算?继续回西城?然后拿命当赌注,继续流离,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如果有一次你赌输了,那么一切就结束了,那个老头子留下的东西,可就真成为永远都不会有人道的东西了。”
阿滨听着,浑身透着一种无力,他开始问着自己,光凭自己又能够做什么呢?不仅仅不如,他还会连累一切真正所在乎他的人。
“我从未想过自己已经到了这般无可救药的地步。”阿滨一脸苦涩的说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迷失,在寻找三字剑的过程之中他忽略了最过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自己究竟有没有驾驭自己身上那个故事的能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仇恨,忽略了那最过重要的一切,他只是自私的把自己身上的伤害给予所有所深爱着他的人,那阳光灿烂的笑容,才最过虚伪。
郭野枪却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那满是老茧的大手放到了阿滨的肩膀,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更加沉重的东西,但他唯独清楚那么一点,对于这么一个饱含摧残的孩子来说,再计算这些伤害,已经算是最过不重要的事情。
是否,这便是悲哀。
“一个说着无可救药的人才不是无可救药的,怕就怕某些人连自己的无可救药都不明白。”郭野枪难得一脸正经的说着。
阿滨慢慢抬起头,就这样看着这个醉汉的眼睛,在浑浊与深邃之中,他又看到了一丝的坚定。
“两年,给我两年,我给你驾驭这一切的能力。”郭野枪直视着阿滨的眼睛说着,他看的出来阿滨眼中的渴望,就好似一只想要翅膀的鸟儿。
阿滨听着,心情却凝固着,他很清楚这两年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究竟又有第二个选择?如果有的话,他相信那一定只是另外一个悲哀的开始,他还会遇到第二个郭野枪,答案是否定的。
最终他点了点头,在一片最深的无奈与无力之中走投无路的选择,在某些时候,却是最过最过的有力。
“我会让你见到真正的地狱,你确定自己能够熬的过来?”郭野枪一脸阴森森的笑。
阿滨再次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地狱的话,他相信自己已经见过了。
见过那最深黑暗的孩子,或许会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是生存于那最深黑暗的孩子,还会有什么畏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