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套房门口,韩朋义终于点燃了那么一根烟,然后一口一口深深的吸着,他倚靠着墙心中似乎在咒骂着什么,但究竟到底该骂什么,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雨仍然在下,就好似这天空不知道疲惫为何物一般,而人心早已经随着这么一场大雨,慢慢憔悴。
水已经没过了西城的不少街道,阻碍了交通,一辆五菱宏光就这样停在了街头,车中的陈灿躺在驾驶座,抽着烟瞧着不停打在车窗上的雨滴,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一场雨还TM需要持续多久。”
二龙坐在副驾驶,不停咳嗽着,因为这车中封闭的空间,已经满是陈灿所呼出的二手烟。
陈灿的唉声并没有影响这泼洒下来的大雨,就好似这老天诚心跟这么一个混子唱着反调,雨反而越下越大,就这样困住了这一辆五菱宏光。
在这个季节,通常见不到这么大的雨,如此反常的状况,只会让这些刚刚经历过这一场风暴的人们感慨良多。
“魏九就这样死了。”陈灿很是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
二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灿哥,你觉得真的值得吗?”
“不值得吗?”
“真的值得?”
“值得吗?”
“不值得吗?”
这注定这么两个小人物能够讨论出来的答案,但他们却仍然不留余力的讨论着,或许这便是对于那个男人最大的敬重。
雨滴敲打在窗沿上,然后落成一条线,刚刚结束这么一场谈话的刘海心力憔悴的坐在办公椅上,一天一夜没有合上眼的他,此刻并没有什么睡意,这突如其来的平静虽然让疲惫感不留余力的袭击着他,但又让他想起那个多年前的对手。
或许一个人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捷径,不是成为朋友,而是成为敌人,更何况刘海已经跟魏九成了十几年的对手,所以他很清楚魏九一直到最后,都在打着什么算盘。
尽管是整个西城区都认为那个男人输了,而且是输的无比的彻底,毕竟是丢掉了一条命,但等到那个女人吐出帝九公馆后,他才漠然的发现,原来他才是最大的赢家,他造就了一个局势,一场风暴,然后又造就了一个新的秩序。
这个死亡方式,很魏九,无比的魏九,刘海心中只能够这样的形容着。
“老伙计,你算是解脱了。”冷冰冰的办公室之中,唯有传来这个男人一句喃喃,然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大雨还没有停下,但大多人的故事,却早已经结束。
那个手上总是离不开那一杆烟枪亲眼目睹着旺口崛起又破灭的老人,他看着这么一场大雨,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悲切。
不过那个赌约输与赢,又不管如何,最终还是那个男人还是死了。
“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去处,不过却苦了这些活着的人。”老人敲了三下烟枪,然后吐出这么一句。
泼洒着这么一场大雨的夜幕,怎么能够给予这一个被江湖遗忘的老头子一个答案。
某些人,为了平淡生活而生,某些人,为了舞台而生,某些人,为了艺术而生,而又是某些人,为了这个江湖而生,所以在这个老头看来,那个男人属于最后一者,辉煌而又悲哀,可悲而又让人敬畏。
这就是魏九,一个翻过了两个时代,然后定格于一场风暴的男人,所有人都在为其祭奠着,或许这就是这个西城区霸主的面子。
“让我步了你的后尘,你这厮走的好生痛快。”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旱烟,就好似与那人敬了一杯酒,然后泼洒出去。
那一家地下赌场,老薛在听到魏九与白文山双亡的消息后,表情一时无法释然,连一直吵吵闹闹的小蛤蟆都屏住了气,一言不发。
“西城区,要有大变动了。”良久之后,老薛吐出这么几个字。
“咱们该站在哪一边?”小蛤蟆问道,他没有多大的野心,只希望能够在这一家赌场多捞一点油水,不过他现在有一种预感,那些逍遥日子,已经都成为了往事。
“放心吧,在这惊涛骇浪之中,总会冲出了一条大船,我们只需要等到,然后登上那一条大船就够了,没必要抱着其他的野心,毕竟连魏九都入了土,我们这些小人物,还能够做什么呢?”老薛对小蛤蟆说着。
小蛤蟆使劲点了点头,很是信奉老薛所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