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跟蝈蝈的忠诚程度,换一句话说,对于这两个年轻人,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利,但他知道参加这么一场计划完全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对于这两个年轻人来说,或许太残酷了点。
鹤静似乎看出了李般若眼神之中的于心不忍,她开口继续说道:“我会跟他们说明白,让他们自己做选择,是以命搏命改变命运,还是一辈子的碌碌无为。”
李般若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跟你聊吧。”尽管如此李般若仍然打心眼里清楚,陈栋梁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肯定会选择什么。
鹤静默默点了点头,悄悄离开内场,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去打电话。
李般若看向闯子,闯子当然知道李般若这眼神什么意思,他拱了拱手说道:“别看我,我一年回西城区的次数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
李般若一脸的鄙夷,但并没有埋怨什么,他挠了挠脑袋,也感觉有些头大,他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之中一个又一个号码,感觉无论是对谁,打出这么一个电话都不合适。
“灌子这家伙现在混的怎么样?”闯子有意无意的说道。
李般若握着手机的猛然攥紧,他当然清楚闯子的意思,其实在之前他心中就已经有了拉灌子为伍的想法,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但在这个时候让他打电话给那个家伙,他是打心眼里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阿滨瞧着李般若纠结无比的表情,他大体能够猜出李般若的心情,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知情人,曾经灌子在九爷最辉煌的时候离开,如今在最落魄的时候打这么一通电话,而且还是往火坑里推,换做是谁恐怕都不好开出这个口。
闯子一眼就瞧出了李般若的不对劲,他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你们那点破事,这些年都还没有放得下?”
李般若瞪了一眼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的闯子,起身说道:“我给灌子打电话,至于他到底能不能答应,我不能做保证。”
闯子愣了愣,似乎很惊讶一向是格外要强的李般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李般若,看来你这几年没白混,也知道自己那一点可笑的自尊在别人眼中屁都算不上。”
虽然闯子的话无比的刺耳,但对于李般若来说,或许这个江湖也正是这么一回事。他没有继续搭理闯子,而是默默走上楼,只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脚,然后转过头说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要多么的不堪入目,但这所谓的江湖,所谓的生活,仍然没有减轻一丝一毫的对我的折磨,闯子你知道吗?我已经整整四年没有安稳的睡过一场好觉,从来都没有,但如果这能够让我的煎熬减轻一分的话,我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这并没有。”
闯子看着这个眼神之中充满着一种让人窒息悲伤的李般若,或许这是他四年第一次端详这个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家伙,虽然他已经很是显老,但这个家伙似乎也老了,面容沧桑,胡子拉碴,身上已然有了大叔的味道,因为他一直在体会着这种折磨,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李般若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言,只是仰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听着李般若渐渐远去的上楼声。
阿滨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心中多了几丝的沉重,身后的老五的表情也是如此,他很是清楚让李般若打出去这么一通电话到底多么的困难,但这一切,那个男人只是选择了默默的承受。
或许这个世界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抛弃了这么一小撮人,但正因为被抛弃,才要越发攥紧心中所谓的信仰,守护住自己身上仅存的一丝灵魂,然后比任何人都要用力的活着。
“阿滨,以这一副身体,真还能闯白家。”老五做到阿滨身旁,一脸担忧的说道,说实话他很想代替阿滨,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个局势也绝对不会允许。
阿滨瞧着一脸关切的老五,老四也在这个时候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那重量并不是多么的沉重,而是格外的轻盈,或许这个手掌粗糙无比的男人,内心要比绝对多数人都要细腻的多。
“四哥,五哥,我一定要去,在浑然不觉之中,我欠了九爷很多很多,我怕如果这一次我不去的话,这些情分,没有机会还。”阿滨直接说出这掏心窝子的实诚话,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特别是对于那个男人,甚至阿滨也记不得自己是从什么开始,魏九在他心中的形象,从强大,变成了可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