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性被磨灭到了极点,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觉得不值得,在京城我们有着大好前程,没有必要深陷这一座城市的泥潭之中,我们既然收了魏九的钱,就做该做的事情,互不相欠仁至义尽。”
马温柔终于有了动作,她只是点燃了一根烟,她何尝听不出薛猴子话中的焦灼,她说道:“电话给我。”
薛猴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把手机递给马温柔,再三叮嘱道:“难道你还想送佛送到西?魏九这一棵注定会倒下的大树,你还打算去扶?”
马温柔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手机,找到了那个号码,并没有任何犹豫的打了过去,并且直接按下了免提。
薛猴子闭上了嘴,但是拳头不停的攥紧由松开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活动。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对面传来那无比苍老的声音。
“温柔,我曹家可对你不薄?”这苍老但格外有力的声音质问道。
“如果没有曹家,我这一个软女子或许早已经死在京城的某一个角落了。”马温柔直截了当的说道。
对面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因为这个女人这在某种意义上强硬的说话态度。
薛猴子额头上的冷汗更加密集了,估摸着整个曹家也找不出几个敢跟曹老爷子这般说话的人,但奈何这个女人正是这么一个彪悍的存在,其实换一种方法来想,如果马温柔不做到这个地步,在那一座最不缺聪明人之中的聪明人的城市,注定不会出头。
“现在回来,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些年曹家对于你的栽培,难道就抵不过这个当年把你舍弃的魏九?利用你做交易的魏九?”对面的老人缓缓说道,声音之中充斥着一股愤怒。
她沉默了,手指就这样敲打着落地窗,似乎在敲着一个调子。
“马温柔,你说话。”对面的老人颇有几分不耐烦的说道。
“老爷子,我想以曹家的名义,在西城区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她终于开口,不过这一席话在薛猴子耳中,属于完完全全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面的老人也一时哑口无言,片刻之后说道:“这未免有些太过痴人说梦了点,虽然这西城区跟京城比起来连一滩浑水都算不上,但也不是说改朝换代就能够改朝换代的,在京城曹家虽然有着话语权,但是放在西城区,即便是威名赫赫,也只是一条还没有过江的龙罢了。”
她却摇了摇头说道:“老爷子,这一座城市北城暗网集团的背后大老板正是赵翼德的儿子赵貔貅,这些年这暗网可没少往赵家里送钞票,而且经营了这些年,仍然如日中天在北城一家独大,完全可以正常的发展下去,难道对于北城来说,京城赵家不是一条过江之鲫吗?为什么赵家可以做到,跟赵家有着相同地位的曹家做不到?”
马温柔的一番话让电话对面陷入了沉默,似乎对面的老人也在权衡着马温柔这一席话深处的东西。
薛猴子的表情却慢慢缓和下来,他不由一脸敬畏的看向马温柔,显然这个时候能够把曹家拉入这一滩浑水的话,一切还真说不准。
“当年的北城动荡成就了北城暗网,更让赵家多了一大票隐性产业,现在如今这个西城风暴,我觉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马温柔再次补充说道,虽然她声音很是平静,甚至听起来都不算多么殷勤,但这话中所透露着名为利益的东西,就好似最毒的药一般在腐蚀着对面老人的内心最后一条防线。
有时候话说的再漂亮,都不及到嘴的一口蛋糕,所以西城区这一整块蛋糕摆在眼前,似乎比任何东西都要有说服力。
“风险太大。”这是对面老人考虑了许久所说的四个字。
马温柔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又或者早已经料到对面的老人会这样说,某种意义上她太过了解这个手握着整个曹家命脉的老人的心思了,她继续说道:“风险?这个江湖现在做什么没有风险?如果你觉得冒失,可以选择观望,我会以自己的名义在西城区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到时候你再选择是否加入。”
本来听到后面表情稳重下来的薛猴子,在听到马温柔这么一席话后,再次长大了嘴,他以外马温柔打算借助曹家的力量拿下整个西城区,但等马温柔说出这么一席话后,刚刚他的想法显然大错特错了,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马温柔,一时竟看不透这个已经相处了十几年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