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禀道:“禀将军,外间天色突变,海面风力渐强,引路渔民长者神色大变,言及恐有祸事,还请将军速作决断!”
“什么?!”
本就未好生休息的张飞听完禀告,还未来得及派人通报于戏志才知晓,便急步走上蒙冲大舰的甲板,他仰首望去,本来只是有薄云散聚,还算阳光明媚的天空,现今已完全被厚厚的由东至西缓缓移动的黑云所覆盖,原本就是酷热的环境,似乎现在更是加了一分。
视线下移,排却那些神色不安皆是眼巴巴望着他的士兵,便是似乎已感受到不对劲的海面,映着黑压压的天空,水面似乎也如墨一般,只是随着阵阵强劲的海风,拍击蒙冲大舰的海浪也愈加凶猛,浪花已有不少能直接溅到甲板之上……
“将军!吾已知晓情况且问明于渔民长者,只怕很快有极强暴风雨来袭,我等已不及于半日后在早已勘定处登陆!”
急急赶来的戏志才这句话,更是将本就直觉出大事不妙的张飞眼皮不经意间狂跳数下。
“吾已知晓了。”
简单平静的一句话,加上张飞那波澜不惊的脸色,使得本就心情慌乱的众多军士似乎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立即便以期待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威仪日励的大将身上。
当然,张飞的内心并不如他外表那样平静,但他知道现在这般紧急情况,所有人都可以紧张急躁,而他——却不可以!
而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也并不多。
沿海地区在夏秋之即常受台风影响,这点在刘晔接管徐州后,对于刘虞的公文中有所提及,而作为少数刘晔集团骨心之人,张飞当然是知晓的。但他并想不到当时只是奇怪于这般“怪事”的自己会有真正突然遇上这种情况之时,蒙冲大舰虽然坚固,然而就是张飞这样的外行也能隐隐知晓只怕在这等无遮无掩情况下,它们并不能作为最终的保护依靠。
留于海面上基本是死路一条。然而虽然因为他们后半段本就是沿着大陆线不远航行,所以现时距离陆地直线距离只有两里不到,但沿海多暗礁,胡乱闯进只怕对于张飞所带领的绝大多数并不会游泳的士兵同样有死无生……
“来人!问明带路百姓,可有人知晓附近礁石情况!”
面对这样的选择,稍稍有些理智的人便会作出最明智的决断。虽然张飞更喜欢战阵冲杀,但刘晔的信任以及他本就具有的天赋能力,使他能够作到更高的将帅之位。此时的他虽然同样更喜欢直接与对手较量一番,却不得不先考虑如何在无法抗拒战胜的大自然力量面前保存性命……
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有多少能力,再有合适的机遇,便有多大的责任。
很快,便有军士将情况回报:“报告将军!有渔民称此附近暗礁密布,便是他们原本之舢板小船都极有可能触极毁坏,想我军之蒙冲大舰完整登陆……”
说到这里,那军士的无奈绝望表情便已说明一切。
张飞的心也是猛然一沉,自己这艘帅舰之上已聚集了大部分征集的引路渔民,对于其余四艘之上总计只有十人的渔民,他心中其实已不报任何希望。
就在这个任凭外界黑云压顶,渐有豆大雨点散落,海浪汹涌,张飞周围戏志才以及数十位亲兵将士皆默然而立之时,又有一位神色奇怪的士兵急步跑来禀道:“回禀将军,二号战船之上有百姓称知晓附近某处有处暗礁,可连接于陆上,其上海水极浅,绝大部份深处不过六尺,只需步行数百米便可直达岸边!”
“哦?有些好地方,那岂非是天然极佳之码头?既如此,为何你仍旧那般神色,可有话尚未说完?”
细心的戏志才发现那句士兵神色由始至终皆未改变,便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顾不上其它,便急急问道。
“回军师话,只是他还说……那处之处围零星暗礁环聚,我等这般大舰,不可能全身而至……”
终于说完所有信息,这名的士兵脸上表情也终于有了些许缓解。毕竟,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
“传我命令,带那名百姓于此!”
根本不需要考虑,张飞脸色一沉便说出了这句话。
“蒙冲大舰一艘造价千万,何况即便顺利到达那处,这损失……”
这句话,戏志才终未从口中说出,并不是因为他知晓张飞那说一不二的性格,也不是因为身周那些一直注意张飞决定的士兵们那明显齐齐舒出一口气的表情,而是理智告诉他——
现今之时,惟有如此才是最恰当的,不论代价如何,尽可能地保存实力,这就是他们应该作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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