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身上不好,我们家老太太便请太医给看了看,太医说的话就和先生掉书袋一样,我哪里能听得十分明白,只我听着,恐怕是太累,是以身子上有这个不好呢!”
她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听在王黄氏的耳朵里面,就是王熙凤管家累着了。
她倒也不是个弯弯绕绕的人,直接说道,“你镇日里管家,可也要多注意自个的身子,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王熙凤如何能不跟着唱戏,“身子是自个儿的,我哪里有不明白的,可是那府上的事情那般多,哪里能得闲呢!”
“旁的事情就不必说了,单单是宫里面那位表姐,就像个无底洞一般呢!”王熙凤越说越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了。
“我真是怕什么时候,都要把嫁妆给贴补进去呢!”这倒是真话,再过上一些日子,她可不是连嫁妆都得往里面填补了。
至于印子钱,若不是为了这个家里,她哪里有必要去赚这样黑心的银子,可是结果呢,最终大家也只顾着怨恨她,说得好像是她一身罪过,不曾为府上多着想似的。
老太太没了,甚至还要让她到奴才家里借银子,旁的人却只知道冷眼旁观,这一辈子,她可是绝对不干了。
王熙凤虽然说的不多,但是王黄氏心里面还揣测着,脑补的完全是自己的女儿吃苦受累的模样。“你既然有难处,怎么不与你姑妈说呢?”
王熙凤冷笑道,“我哪里不曾去说呢,只是姑妈只是推脱,我倒是不知晓了,这么阖大一府邸,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如何成了现在这样子还不是简单的很,王夫人管家这些年,自己的私房可是厚重了不少的。
王黄氏原本对小姑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听了自己女儿的话,就更是不用说了,“天杀的,真是不曾有比她还狠心的人了。”
王熙凤却装作不想要多说的样子,“今个儿回来,我倒是也有个事儿想要问一问娘亲的意思。”
“什么事情?”王黄氏先下也是只顾着心疼女儿了,立时便开口问道。
“娘亲可听说了印子钱?”王熙凤故作不知问道。
王黄氏一听却吓了一跳,“我的儿,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王熙凤还是大大方方的模样,看上去对此是一点都不了解,只是问一问,“我与姑妈说府上的银子不够使的,姑妈与我说了这个,说是能来钱呢!我心里并不很懂,就想着来问一问娘亲。”
“我的儿,这可是碰不得的东西,”王黄氏一本正经道,“这是要断子绝孙的。”她也是有这个见识的,不肯利用这些谋利更不会让家里面沾染这些脏东西,是以一听王熙凤问起来,便立刻强调道。
王熙凤一听她这般说了,立刻忍不住流下泪来,“娘亲,怎么会?”若是上一辈子她能够在做事之前回家问一问,也不至于最终是个那样的结局了,还好,她现在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孩子,你若是沾上了那个,这名声上就不用说了,更是违反律令的,若是被人知晓了,可就成了大事了。”
“这可不单单是我的名声,咱们王家女儿的名声都不会好听了,咱们还有两位不曾出嫁的姑娘呢!”王熙凤一脸震惊地说了这些,王黄氏对于王氏的恨意就不用说了。
没成想王熙凤又加了一把火,“娘亲,这个可真有这般严重吗?可是我使人出去打听了,姑妈的陪房周瑞家的女婿,明面上虽然是开古董店的,实际上就是放这印子钱!”
王黄氏一听到这里,那是恨不得立刻就去和王氏拼命了,一个奴才,若不是王氏让王熙凤赚这个银子,看起来也只是奴才不着调,没调教好。可是王氏都说了那样的话了,就让王黄氏忍不住阴谋化。
这是自己赚了银子,想让我的女儿坏名声呀!她自认为对王氏从不曾有什么不好的,却不想这个小姑只知道做这样的事情连累家里。
“不成的,我得让你父亲与你姑妈说清楚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也敢……”
王熙凤却开口拦住了自己的母亲,“娘亲,您真的觉得父亲的话,姑妈可会愿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