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自己拿主意吧!”
康宁郡主被彻底击垮,回京城,她能回去吗?回去她说好听是郡主,宫里的人有几个待见她,老死宫中,过暗无天日的一潭死水日子终老,莫不如去寺庙,清净与世无争,独守青灯,这一世,命运已如此,争也无用。
康宁郡主呆呆坐着,不知何时王妃已走,
康宁郡主三日后离开王府往三元寺。
时雪阁里一派热闹,紫霞几个看着人抬东西,紫霞嚷着两个小太监,“轻点,别毛手毛脚的,那里面全是贵重东西,摔了一个仔细你的皮。”
两个小太监笑着扬声道:“放心吧!紫霞姐,就是摔了我们,也摔不了东西。”
柳絮站在楼上,看着下人们抬箱笼,这都是她的嫁妆,兑成现银,合计总有七八万两银子,她当初看嫁妆单子,咋舌,大周朝一两银子约合人民币三百元钱,保守估计她的身价上千万,仅属于她个人私房钱,梁王的家财自然是数倍之多,日后,梁王的家产若都归她管理,这是多少辈子都花不完,她方始知道什么叫金银成山,仆从如云,泼天的富贵。
赵琛站在一旁轻笑,“怎么花眼了,没看过这么多钱财?”
柳絮喜滋滋地不加掩饰,“钱财当然是个好东西,那个不喜欢。”
赵琛揉了揉她的头,调笑道:“你就不能含蓄点,日后钱财比这多得多,你还不睡梦里乐醒。”
“我今晚就乐得睡不着了。”柳絮朝他绽放大大一个笑脸。
“王府里自陈氏走后,一直是侧妃虞氏打理,以后王府的一应进出银子都经你手,我的家当都归你管。”赵琛亲昵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柳絮哼声,“连你都归我管,别说是你的钱财。”
“我归你管,我的钱财归你管,你是我的,这还不都是我的吗?”
柳絮眨眨眼,突然好奇贴在他耳边问;“你之前的家产有这个多吗?”
赵琛戏谑道:“怎么那你也要管,这我可办不到。”
赵琛认真地道;“只多不少。”
柳絮惊得咋舌,“你原来这么富有,我说你对钱财一点不动心。”
“我还没到视金钱如粪土,只不过,这不是我最想要的。”赵琛突然脸色暗淡下来。
柳絮识趣地不再问下去,岔开话题,说些高兴的事。
柳絮搬到内宅,住进秋澜院,柳絮还是很喜欢这里,出后门就是湖,赵琛黄昏时过来,二人相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湖上落日,景色美不胜收。
当晚,赵琛宿在秋澜院。
王妃住进内院,王府姬妾按以往的规矩,晨起到上院问安。
王爷和王妃洗漱完毕,紫霞出去传唤众姬妾进去。
“妾等给王爷王妃请安。”燕语莺声,柳绿桃红。
“妹妹们免礼。”柳絮出言道,瞟了一眼赵琛,赵琛心思飘远,想今找欧阳先生和范先生来,议一下朝堂的事。
紫霞上前一步,“虞侧妃告假,说病了。”
柳絮拿回掌家权,虞侧妃心里窝火,装病不去请安。
“给虞侧妃请个郎中瞧瞧,看是不是夏季心火大。”柳絮故意说道。
柳絮扫了一眼,打头的是苏夫人,然后是宋夫人、朝莺、姽婳、璎珞,还有两个梁王的低等侍妾,叫薄云和纤云的,这两个的名字显然是入府后取的,叫薄云的乃扬州瘦马,性情清高孤傲,被梁王弄进府里,曾得梁王回顾,纤云出身青楼,曾红极一时,老鸨为卖个好价,许她卖艺不卖身,终钓得梁王这条大鱼,入王府做了梁王侍妾。
这二人地位低贱,原可不用来上房请安,这二人知道王妃受宠,梁王夜夜宿在王妃房中,巴巴的贴上来,盼着梁王念起她们,再次承欢。
柳絮看着一群女人粉白黛绿,盛颜仙姿,这一大早上的,打扮得像是要出门。
一群女人眼风漂着梁王,柳絮不由偏头朝赵深看了一眼,赵琛正好看向她,四目相对,柳絮浅笑,别有一番意味。
碧梳进来,“回王爷王妃,大厨房送来早膳。”
柳絮掉头朝赵琛道;“王爷一会要出门吗?”
赵琛嗯了声,“要出趟门,说不准几时回王府,晚间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柳絮道;“若回来晚了,王爷歇在外院,省得来回折腾。”
赵琛眸色深了一重,“王妃这是撵我吗?”
柳絮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旁边站着一干姬妾,别让人看笑话。
“给我留门。”赵琛沉脸命令道。
“妾身知道了。”柳絮当着人不能驳他面子。
一干姬妾看王爷和王妃打情骂俏,垂下目光。
赵琛咳了声,“你们都下去吧!”众姬妾仿佛自己呆在这里妨碍王爷和王妃调情,梁王觉得碍事,把她们撵走了。
出了上房门口,苏夫人和宋夫人自重,先走了,薄云和纤云乃出身烟花之地,哪知道什么好丑,故意磨蹭,意在引起梁王主意,看梁王一双眼睛盯在王妃身上,根本不朝二人看,二人失望离开。
二人边下台阶,纤云小声道;“王妃好手段,今我才知道,欲擒故纵,吊王爷胃口,偏生我们王爷就吃一套。”
突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好一个欲擒故纵,两位夫人不是纵了很久,擒到了吗?”
二人吃惊回头一看,只见方才王妃房里一个大丫鬟站在台阶上,轻蔑地望着二人,二人失悔大意了,方才的话让王妃的丫鬟听了去,不敢惹事,还是薄云激灵,赶紧赔笑道;“这位姐姐,恕我等出身低,不会说话,姐姐高抬贵手,放过我二人。”
二人知道,王妃屋里的大丫鬟比她二人体面,有权势,不敢得罪,只好陪着小话,息事宁人。
玉钗牙尖嘴利,凡事不肯让人,方才一时义愤,听这二人诋毁王妃,才出言镇斥。
头晌,柳絮翻了翻王府里的账目,账目极简单,银钱进出,库房账,各主子屋里的东西皆上了账的,陈氏打理精细,柳絮不用多做改动,陈氏用的人,她还接着用,王府下人她不是很熟悉,等日后细细地观察,有不合适的在换下来,一切姑且不动,安抚王府里下人们的心,这几日新王妃入主王府,人心惶惶,有的是走王妃陈氏门路的,生怕现在位置让人顶了,不少求人,托关系,在新王妃面前替说话,还有求到紫霞身上,紫霞入府时候长,王府里有一定的关系,柳絮让紫霞捎话,谁从前做什么,还做什么,只要肯出力,王妃不但不撤下去,还有赏赐,王府一干下人这才安心。
连着三日,虞侧妃在新王妃面前没露面,柳絮没出声,待到第四日,梁王早早出门,众姬妾请安毕,立过一旁,紫霞上前回道:“虞侧妃告假,说这两日身子不爽。”
柳絮不疾不徐地道:“郎中可曾看过,虞侧妃是什么病?”
紫霞道;“郎中说肝火盛,开了几剂清火的药。”
柳絮端着茶盅,挑了一下眼皮,“肝火盛,盛夏,天热,难怪虞侧妃肝火盛,若过两日还不好,我回王爷送虞侧妃去双元寺住段日子,等秋凉在回府,大山里阴凉,不像城里干晒着,没有遮挡。”
众人都吓得一哆嗦,双元寺,新王妃进府,梁王府里已有两个人送去双元寺,说得好听,秋凉去接,王妃一日不提,就得在深山里呆一日,王妃一年不提,就得呆上一年,王妃若一直不提,那可就回不来了,王爷恨不得都听王妃的,能为一个妾把王妃怎样。
宋氏从王妃房里出来,往自己房中走,走到岔道口,站住,寻思片刻,掉头往撷芳院方向走去。
宋氏跟虞侧妃关起门嘀咕,虞侧妃脸色不善,气得鼓鼓的,“她现今得势,浑忘了当初,当初是什么身份进王府,先奸后娶,在我面前摆出王妃的谱,让人笑掉大牙。”
宋氏唬得忙摇手,“姐姐快别说,旧日的黄历就别提了,现在王妃得宠于王爷,王爷对王妃言听计从,姐姐还是低低头,胳膊拧不过大腿,姐姐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姐姐还有宣哥。”
贴身丫鬟春兰劝道;“王妃没生男丁,宣哥就是王爷唯一独子,王爷跟前还有主子一席之地,主子不能糊涂,硬是拧着,王爷的脾气主子是知道的,说到做到,这万一把主子送去寺庙,回不回得来可就两说着。”
虞侧妃嘴硬,心里着慌,让柳絮拿了把柄,正好借此机会撵走她,康宁郡主怎么样,不是说撵走就撵了,柳絮不是陈氏,陈氏大家出身,拉不下脸,还要贤惠的名,柳絮是不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王爷都护着,柳絮还不可着劲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