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现,董淑慎却发现他方才说了“我爹”?他何时肯叫爹了?
从门内进去,董淑慎对身旁的婢女道,“去叫江姑娘。”
“小姐放心,江姑娘已经到了。”
何琴信佛,又逢太后娘娘大丧,故而桌上上的几道菜不见荤腥,清淡非常。
梅鹤卿挨着行礼,“伯母,伯父,江姑娘。”
董季远哈哈笑两声,“鹤卿啊,好久不见了,在赣州如何啊?快过来坐下。”
何琴对着董淑慎轻咳两声,董淑慎乖乖地坐到江柳身旁。
“那个,”
梅鹤卿赶忙道,“伯母唤晚辈名字便是。”
何琴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慎儿估摸是因为那次入狱被他救了一次,故而产生交集。
现下礼都收了,慎儿又是那副模样,她总不能就让董季远一个人做好人,搞得像她不想让女儿幸福似的。
“你这几日在临安,可有住的地方?”
何琴看似随便一问,董淑慎接话,“按理地方官都要住驿馆吧。”
梅鹤卿,“无妨,晚辈,”
何琴打断他的话,“住什么驿馆,传出去说我们董家刻薄,便是这么招待女婿的。”
“眼前年节,那驿馆小厮们都懒怠,叫小灵把清风轩拾掇出来委屈几日,你看如何?”
她端起茶来浅啜,梅鹤卿看了一眼董淑慎,“小婿多谢伯母爱护。”
何琴这才放下茶杯,眉眼间略带得意神色瞥了一眼董季远,董季远撇了撇嘴。
用过午膳后,何琴带着孩子回去,董季远有几个老友叫去下棋,董淑慎看着江柳问,“咱们一起去西湖吧。”
江柳呲牙拒绝,“怎么,三人行必有我师?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是那种献祭式女主,为了你们的绝美爱情流泪。”
董淑慎手搭在额头上又放下,“那我们可走啦。”
梅鹤卿向她拱手,“江姑娘,慎儿先借我两天。”
江柳摆手,“走吧走吧。”
“都忙都忙,忙点儿好啊。”
董淑慎过去掐她的后脖颈,“江柳!少来。”
江柳笑嘻嘻的,“你要是觉得对我愧疚的话呢,我很欣慰我成功了。”
“快走吧快走吧,等会儿西湖那点儿雪都化了。”
*
等到真的出门之后,梅鹤卿看着董淑慎,董淑慎不解,“怎么了?”
他笑笑,“慎儿比以前活泼些了。”
董淑慎牵着他的手,语气略带“抱怨”,“那还不是你和江柳,一个比一个能闹。”
“慎儿之前没有过这样的朋友吗?”
她轻声叹气,“朋友易得,知己难觅,你天天瞧不起小辛将军,那时候不也愿意为了他做那样的选择吗?”
梅鹤卿有些别扭,“我,不是为了他。”
董淑慎才不信,他看似不把这些人挂在嘴上,实则每个人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
途径清和坊,巷道里传来一阵骚乱,跟着的是一个姑娘被推到地上,抓着官差的衣裳,“我爹爹犯什么事了,他犯什么事了!”
董淑慎看着他们好像是大理寺的人,席玉这又是干什么?一天都不得消停吗?
周围围了些人,董淑慎看向梅鹤卿,梅鹤卿点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