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会有那么一天的。”
会有北伐成功那一天,会有收复失地那一天的。
辛长林撩开衣袍给梅鹤亭跪下,他认识梅鹤亭,小时候还觉得他虚伪,因为爹爹总是对他多加赞赏。
如今他才明白,梅鹤亭刻在骨子里的刚毅忠贞。
杨双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仰慕梅鹤亭已久,不求他对自己另眼相看,却一直希望他能好好的。
他那样好的人对谁都那么温暖,为何如今长眠于冰冷的地下。
“鹤亭哥,鹤亭哥!”
杨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以至跟着来的田叶才第一次正视到自家妹子的感情,她原来心悦的不是鹤卿?
辛长林侧眸看着她,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像整个人魂都丢了似的,毫不夸张的说他甚至觉得杨双是想过跟着梅鹤亭去了的。
心里莫名生出些酸涩的感觉,愈来愈多,愈来愈重,把他吞没又放肆的翻搅着。
杨双她,对梅鹤亭?
“双双?”
辛长林第一次这么叫她,心尖儿都是颤的,无奈杨双充耳不闻,多年压抑着的感情再次爆发,直到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他突然又升起一股无力的气,很想叫她别这么哭了,但又觉得凭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杨双还在啜泣,听着叫人心疼,但她却是这么为别人恸哭。
辛长林喊她,“杨双,杨双。”
“别哭了。”
“杨双!”
她眼睛通红,脸颊上挂着泪珠,“你叫嚷什么?我哭同你有何关系?”
辛长林顿感无力,鬼使神问她,“要是我死了,你也哭吗?能哭成这样吗?”
“你说什么神经病的话?”
杨双的情绪被他搅乱,提起裙子来对着梅鹤亭的墓又轻轻抚摸了几下,“鹤亭哥,鹤亭哥,为什么不叫我跟着你。”
她越说越情绪话得没谱,辛长林愈发来气,“杨双你才多大?”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气,就是在看到杨双那副垂泪的样子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捏住一般只想叫她别再这样了。
“辛长林,同你有什么关系?”
杨双不想理会辛长林,她喘了口气提起裙子也没有理会田叶走了。
留下辛长林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忽然一种无助的感觉,说不上来很难受。
*
路上梅鹤卿牵着董淑慎的手,不时俯身亲亲她,董淑慎也抬头经常亲他,两人说着什么,氛围很好。
辛长林喊了一声梅鹤卿,梅鹤卿和董淑慎停下脚步,他情绪不好地走过来。
董淑慎问他,“辛将军,你怎么了?”
“梅鹤卿,你哥他有那么好吗?”
梅鹤卿当即道,“我兄长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慎儿最好的人。”
辛长林不屑,“切,死了的人怎么都好。”
他声音虽然低,梅鹤卿还是听到了抓着他的衣领,“辛长林,你再说一句试试?”
辛长林本来就有气,“就说怎么了?”
梅鹤卿几乎是要动手了,董淑慎马上拉住他,“鹤卿鹤卿,冷静冷静。”
他这才放开他的衣领,“我警告你,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