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
董淑慎伸手去挠他的腰,没有想到梅鹤卿居然这么怕痒,他慌忙按着她的手求饶,“慎儿慎儿,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怕痒啊?”
“痛能忍痒难熬。”
董淑慎一副抓住他弱点的样子,梅鹤卿赶紧把她胳膊交叠着按住,“好了好了,放过我放过我。”
可这一天雨都在下,整夜不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了变小之势,梅鹤卿出去看了看回来。
“慎儿,咱们走吧,这几天还有雨再待着恐会有塌方。”
董淑慎向他伸出一只手,梅鹤卿笑了笑拉她起来。
山路依旧不好走,梅鹤卿一手牵着马一手紧紧牵着她,不断地提醒她小心。
好容易从陡峭的山上下来,董淑慎远远的瞧见了清饶河,水涨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鹤卿,我爹爹小时候经常带我和阿姐来河边玩儿。”
“但是我还是不会凫水,还要你救。”
梅鹤卿确信她都想起来了,“现在是不是该谢谢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什么的?”
董淑慎抬手掐了掐他的脸,“梅鹤卿,挟恩图报啊?”
“我当时其实也不知道是你。”
这就是梅鹤卿时常痛恨自己的一点,明明那么讨厌梅挚的所作所为,自己的一言一行又哪个不像他。
董淑慎没说话,只在心里想起那句论迹不论心。
“不过慎儿我下次可以教你,我可是自学成才。”
“河水自带力,我也不那么累不是。”
董淑慎闻言惊讶地扭过头去,确信他说的就是别的意思,直接松开他的手往前走。
梅鹤卿在她身后笑,“慎儿,怎么了?”
“你每天就乱说话,脑子就不能装点儿别的吗?”
董淑慎走到河边,梅鹤卿快步想要拉她,“慎儿慎儿,脸皮这么薄。”
她又把手抽出来,梅鹤卿担心她闪下去揽着她的腰把她带过来,“你也可以说我,我不介意。”
董淑慎刚想说我才不要,耳边“轰隆”一声,像什么坍塌一样。
他们两人同时回头,修了好几年的河堤扛不住大水中间居然破开了口子,湍急迅猛的河流冲击像脱缰的猛兽肆虐而下。
而那让所有赣州府引以为傲的河堤此刻脆弱不堪一击,冲开一个口子其他闸口也防不住。
董淑慎惊呼,“鹤卿。”
梅鹤卿拉紧她的手,蹙眉看着眼前的溃堤,董淑慎晃了晃他的手,“这河堤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下这么大雨谁想出来守。”
“那清饶河下面是哪个地方?”
“四丘村和四平县。”
董淑慎着急道,“这样鹤卿,你去找修堤坝的管事,我去下面的四丘村报信。”
水火无情,天灾面前容不得半分迟疑。
梅鹤卿不忍她独自一人,“慎儿,路太难走了。”
“难走也得去啊,总不能看着洪水把村子淹了吧。”
“你快走吧,迟不得了。”
董淑慎当即就要与他分别,梅鹤卿眼看着她从他手里抽出手来,“慎儿,要么咱们换换?”
董淑慎摇头否认,“那些都是官差,我去了不管用,鹤卿你别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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