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哭了几日,董温惠也带着许庶来府上,皆是焦急的不得了,董季远立在一旁任由何琴靠着哭闹。
前几日江抗还说的好好的要再查查,今日再去提刑司一问,江抗又言所证无误,凶手就是董淑慎。
董温惠拿着帕子拭泪,担惊受怕好些日子,“现在可怎么办是好啊。”
何琴更是直接晕了过去,董季远没办法只好先把人抱回去。
许庶安慰着董温惠,“娘子,别急,江抗怕是已然靠不住了,如今,只能等刑部或者大理寺。”
*
大理寺无主,案卷到了刑部,王鳌一看形势,那头又来打了招呼。
处理有身份的人难,但处理弃子,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不过,江大人,你得先让犯人认罪画押,要不本官不好做。”
江抗点头,“下官明白。”
监狱里,江抗看着刑架上的董淑慎,“世子妃,本官查了,并无任何疑窦。”
“所以,你是故意支开本官的。”
董淑慎摇摇头,“江大人,你!”
“世子妃,你就认了吧,说不定有世子在,你不会死。”
“要不然这流水的刑具,你一个女子,受不住。”
“江抗!”
江抗闭了闭眼,背过身去,一抬手,“用吧。”
尾鞭细长,动物皮子制成,一鞭下去就能叫人皮开肉绽,尾巴上带着尖刺,划过去更是叫人痛不欲生。
董淑慎额头上青筋暴起,几鞭下来,胸口的污血咳出来,喉管里像被尖刺穿破,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痛。
“世子妃,还不认吗?”
“江抗,……你要我,认……什么?”
“接着打!”
“啊。”
重刑之下,能逼出真话,也能问出假话。
江抗弯下腰,想要董淑慎画押签字,董淑慎还有最后一丝清明,嘴唇发抖,脸色惨白,“江……江,大人,我,我要,见,见,我姐姐。”
“你说什么?”
“我要……要见我姐姐。”
“世子妃,你现在是犯人!”
“不见她,我……我不会认罪的。”
江抗思虑片刻,似乎是在想董淑慎也做不了什么,“来人,把她姐姐带来。”
董温惠进来时候,看到董淑慎这副样子心都快碎了,抓着栏杆,眼眶发红,“慎儿,慎儿!”
董淑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董温惠,“阿姐,不是慎儿。”
“我知道,我知道。”
“阿姐,你给……你给世子,带……带封信,赵,赵松,一定,一定同敌国有干系,他就是想,就是想……要董家,同世子分崩离析。”
“他……他……”
“慎儿,慎儿,你别说了,别说了!”
“阿姐,信要给他,他会查的,此事关系到他的大计,也是……也是慎儿如今,唯一的……唯一的出……出路了。”
董温惠闭着眼流泪,董淑慎直起身子来撑着,“阿姐,宽衣。”
“什么?”
“……宽,宽衣。”
董温惠把外衣脱下,里衣雪白,董淑慎看着白布,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董温惠背后写的她的书信。
“慎儿……慎儿。”
她看不到董淑慎的表情,只是她感受到她手上的力气,难受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一封信,二十多个字,写的不快却也不敢耽搁时间。
写完之后,董温惠转过身来,董淑慎已经面白如纸,一阵头晕,几乎要倒过去。
“慎儿!慎儿!”
董淑慎笑了笑,“阿姐,我没事。”
衙役进来叫董温惠,她这才起身,摸了摸董淑慎的脸,“我可怜的慎儿啊。”
“阿姐,别难过,清者自清。”
活着总有希望。
“时间到了,快走了。”
“慎儿!”
董温惠被衙役拉走,给了衙役不少钱叫照顾照顾自家妹妹,衙役不敢收,主要董淑慎是上面吩咐下来的。
人走了之后,牢房里又重归于寂静。
董淑慎只剩一口气撑着,她不是不可以死,只是不想被冤死。
江柳同她说过,那个故事的名字。
肖申克的救赎。
何为救赎?她不懂这个词,柳儿同她说是一个教的,天主教的说法。
可是于她而言,陷入漩涡里,唯有自渡。
*
约摸十几天过去,北上议和成功,赵朗极跟随者气急,又丝毫没有办法。
收到董淑慎血书前,部下就大肆宣扬,要世子大义灭亲。
看到血书后,赵朗不得不惊讶,董淑慎竟然如此刚硬,用这样的方式自证清白?
赵松?
怎么会?
他不是从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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