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等还未离开,赵朗见到她们,略微蹙眉,“淑慎,你怎得带她们过来了?凑什么热闹?我不是说了不许带人来临水阁?”
“世子,妾身听闻柳儿妹妹出事了,这才过来看看,我等这就退下。”
她态度柔柔软软,赵朗也不好多说什么,同她道,“你带着她们下去,没事儿不要过这边来。”
“是。”
几人应下只是赵朗并没有分给其余几个人眼神,她们心里都有些不高兴,小声嘀咕抱怨。
董淑慎看着赵朗的背影,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雪花落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悄悄地化了。
真的是,到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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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放榜已经好些日子了,许庶此次科考中第,一甲的探花郎,官封翰林院编修,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
虽说现如今不打眼,可这毕竟是翰林院,倘若受人赏识,日后自有飞黄腾达的好日子。
董家二爷的儿子倒是有个争气的,虽说是武举,但到底吃了朝廷的饭,归到了赵朗的麾下,日后还得赵朗多提携。
其实两家的婚姻,不会管女儿家喜不喜欢,毕竟董家望族,虽说现在没落许多,但有田产有银钱有声望。
赵朗有权势地位,他也需要董家粮草和银钱的支持,董家需要有权势面子的女婿,各取所需罢了。
说到底,婚姻关系像是一种经济关系。
再说赵朗已经是临安出挑的人物,按理说董淑慎不应该有什么好挑的了。
再次回董家的时候,是赵朗陪着一起的,他奉皇帝命令去北方,明面上是要他打仗威慑,实则是要他促进议和。
男人们在正厅谈事情,除了董季远在屋内耍投壶,火炉生着,到多了几分惬意。
何琴好久没见董淑慎了,帮女儿打着身上的雪,边问她,“上次同你说的,那药喝了没?”
董淑慎面色微僵,“用着呢。”
“听说世子带回来那个小妾,宠的跟眼珠子似的,可有这回事儿啊?”
“……算是吧。”
下人们上茶,董淑慎坐在榻上,何琴坐在另一边,“什么叫算是吧?你得懂得震慑啊,拿出你主母的手段来,还能让妾室爬到你头上来?”
话是这么说,但何琴没有同任何妾室打过交道,因为董季远心思不在女人身上,要不是家里逼迫,他可能连正妻都不想娶。
“嗖”的一声,董季远扔了一支进壶里,高兴的笑了一声,何琴瞪了他一眼。
董淑慎盯着窗外的雪愣神,何琴唤她好几声才回神,“母亲,为何同为女人一定要为难女人呢?这到底是何道理?”
何琴被话噎住,驳斥她,“那你还想不想做这个世子妃了?那宠妾灭妻的还少吗?后宅手段多脏你不知晓吗?”
“你非要哪天落下个没有夫君疼爱,没有儿子倚仗,被那小妾欺负死的境地吗?”
董淑慎听着这句突然难过,问她,“那我是如何到这个境地的?”
何琴没想到女儿敢这么同她说话,多了几分气恼,“你在怪谁?你看看这临安,还有比世子还好的人吗?谁还能给你这样的荣华富贵?”
“董淑慎,你长点儿脑子吧!你不知晓临安多少女人羡慕你呢,多少人想进王府都进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