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略微思忖,这朴天卫不声不响避开自己神识,现身于此,肯定有过人之处。而且谁也说不准李明堂是不是潜伏在侧。倘若真要动手,殊为不智。
但是要说消除恩怨,又实在不甘。虽说师父不一定是被他所害,但当日若不是这位大掌门帮了偏手,又何至于让师父燃尽寿元?
他只想了片刻,便挑着眉毛问道:“我问你一句实话,我师父是不是为你所杀?”
“当然不是!”朴天卫矢口否认,“那段时日我正与堂中长老忙于门里事务,你若不信,大可向他们求证。”
“免了。”范哲知道这种求证毫无用处,“只要你找到凶手,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师弟就算不说,老道也誓要找出这个祸害,此人简直不把我仙霞放在眼里!”朴天卫显得义愤填膺,又马上笑着说:“老道就不叨扰了,两位继续。”说完晃动身形,消失原地。
范哲见他走得痛快,不觉哑然一笑,偏头看去,正见慕容江月抬着小脸看着自己,眉眼间笑意盈盈,小嘴微张,模样有说不出的可爱,心中顿时一荡。
两人的目光相撞,慕容江月羞涩地低下头去,小声说道:“阿哲,你真厉害,我可不敢这般和他说话。”
范哲嘿嘿一笑,搂住她的肩头,让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脚下轻点山海飞舟,向镇外的灵田缓缓飞去。
慕容江月听着“咚咚”的心跳,觉得无比心安,所有的不甘与酸楚,惧怕与迷茫,在当下这一刹,尽数化为情丝万缕,紧紧缠绕在身旁高大男子身上。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男子气息,从未觉得这气息如此好闻过,让她身子发软,既羞且醉。
一点星光很快在镇外的灵田内落下,而后范哲带着慕容江月跳下山海飞舟,双双落在田里,就这般做起了犁地的活计。
两人忙碌一番,小有成果。
铁色犁铧在肥沃的土地间往复耕耘,泥浪滑向两旁,深沟浅壑被逐次开辟。播下种子,再浇灌一番,来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范哲心下畅快,忍不住扯着嗓子唱起来:“生死要来把你恋,死生要爱一百年。白天陪你去玩耍,晚上我俩手相牵。”
慕容江月红着小脸,咯咯笑道:“哪里学来的小调,这般的不正经。”
范哲也笑道:“你该唱‘说好百年就百年,我种地来你耕田。哪个九十七岁走,奈何桥上等三年。’”
慕容江月大受感动,手掌摸着范哲的脸颊,一时竟有些痴了。
等两人重新并排坐在飞舟上,晨曦将至。
范哲一夜未眠,神采飞扬,眼见天边渐亮,便说道:“阿月,你去睡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我再喊你。”
慕容江月的境界虽然高过范哲,但没做过农活,所以确实有些乏困,于是笑笑点头,进了船舱。
昨晚范哲并没和她说起古传送阵,所以也没提“楚采薇”的名字。
那楚采薇在给自己的信中提及过楚家堡,并附送了地图。楚家堡与叶家和唐家成三足鼎立之势,距离柒霞镇也有千多里,不远不近。
且说范哲驾驭山海飞舟,一路疾驰,哪知才飞了小半日,便感到自己被一股熟悉的神识盯上了。
这股神识与当日织云梭中的如出一辙,满是试探,但是没有挑衅的意味。
范哲现在不比之前,阿月还在船上,自己不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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