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四盘菜肴精致无比,看不出是何种食材所制,搭配有序,灵气逼人。在盘底处各压着一块小小木牌,写着菜肴的名字,曰:雾鬓云鬟、冰肌雪肤、玉人抚笛、良宵如梦等诸如此类,凸显掌柜品味。
范哲连连出声夸赞,迫不及待提箸品尝,结果一发不可收拾,风卷残云般将四盘菜肴一扫而光。
待食物尽落腹中,体内真气翻涌,竟然有几丝成长。再回味一番,真如做了场美梦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范哲拍拍肚皮,拿过案几上的干净手巾抹了嘴,转而担心起住店的开销来。那掌柜张继常嘴上客气,但看面相不像是个大方的,指不定想用什么法子从自己身上把钱赚回去。
吃饱喝得,困意来袭,范哲索性就在卧榻上懒懒睡去。
睡至半夜,忽感寒冷,睁眼看去,只见明亮灯烛下站有一貌美佳人,秀眉半挑,眼神复杂,面色不虞。
范哲猛然坐起,庆幸自己和衣而睡,缓了缓神后也不起身,笑着说:“练师姐,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这里可没准备待客的茶水。”
“免了!”练英奇说着走到卧榻前面,居高临下:“你站起来!”
范哲不明所以,只得先站起身形。
练英奇一屁股坐在卧榻上,再冲前一指:“你坐地上。”
范哲挠了挠脑袋,心下叹气,依言盘膝而坐。
“你为什么要骗我?”练英奇挑眉叱问。
“我哪有!”范哲顿觉莫名其妙,立时摇头否认。
“哼哼,无暇白莲。”练英奇轻轻吐出几个字,语气不善。
范哲听得皱眉。练英奇既已筑基,那莲瓣已无用处,哪能料到她这般记仇?可这事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实在有些难办。当下笑道:“师姐都筑基了,怎还记着这事?”
“骗就是骗,和我筑基与否无关。你心思不正,我就算帮你入门,也难保你将来不被师尊赶出门庭。”练英奇冷笑。
范哲心下着恼,索性收起笑脸,淡然说道:“将来之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说我骗你,我说你不守信诺,咱俩阿大不说阿二。我如果被赶出门庭,也会带你一起。路上有个伴,不孤单。”
“你!”练英奇面带怒色,屋内温度骤降,连灯烛也摇动数下,爆出一点灯花。
范哲无心和她说话,起身拱手:“夜深了,请师姐早些回去。小弟的名声不打紧,师姐还要自重!”
练英奇“霍”地站起,面色发红,怒目而视。
范哲偏转视线不去看她。
忽听练英奇冷笑一声,“你要拜入我师尊门下,简直妄想!我倒要劝你别白费心思。日前我师父已赶去天启,查证宋师兄历练一事。你个奸诈的滑头如果不怕,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身形摇动,人影渺渺。
范哲小啐一口,将卧榻上被她坐过的蒲团摄取过来,甩手丢出门外,心下愤愤的想:凭周伯涛再如何有能耐,也料不到他那宝贝儿子成了老子的傀儡!还有你个恶女!等我入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