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从未料到南宫燕要说的第一件事,竟是提醒自己要小心,不禁十分感动,也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掌门朴天卫居心叵测,自己俨然成了他的眼中钉。他是掌门,不好做得太露骨,但可想而知,他身边肯定有不少谄媚之辈,愿意充当狗腿子。
范哲本想道谢,又想起师父当日没了头颅,死状凄惨,这感激再也说不出口。
这时听南宫燕低低叹了一声,“你对你师父如何,我对我师父便如何。我师父三年前被五派征调去吞狼峡谷,音讯全无。门里都说他已经殒落,我不相信。不久后我就要赶去那边寻找,哪怕只剩尸身,我也定要知道他的死活才能安心。”
“应该的。”范哲的声音有些嘶哑,“上一辈的恩怨,终究无法跨过,也不能跨过,否则你不是你,我将不是我。”
南宫燕的身子轻颤,点了点头。她沉默许久,忽然低声说:“很可能这是你我最后一面,我必须和你说,范哲,我是喜欢过你的。”
这话说得没有丝毫犹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还是往日的她,似乎从未变过。
“啊?”范哲惊讶出声。
“不需惊讶,被我南宫燕喜欢既不触动门规,也不丢人。”
她依旧没有转身,声音清冷如常,“可是,正如你所说,我也只能是喜欢了。就祝你以后的她对你温温柔柔,不会动不动就拿雷劈你。”
南宫燕回头甜甜一笑,继而化作一道白光,须臾不见。
范哲呆立半晌,才回过神来。
先前一直骂叶开江不开窍,殊不知原来自己也是个不开窍的,竟对南宫燕的“喜欢”毫无所察。
此时再回头细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是找不出一丝端倪。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或许这世上最值得庆幸的,就是两个人彼此相互喜欢,默默,一直,永远的陪伴着走下去。”
范哲不由想起薛颜凝和齐文秀,终究摇了摇头。
自己对薛颜凝绝非是那种喜欢,只能说是“沉迷”。就像冶炼法器,着迷的时候的确非常投入,但如果想不起来,也就那样,对生活可以说是毫无影响。
何况这女子忒也胆大,而且有几分......心狠。
上次的事情虽然是唐天野挑衅在先,自己命令在后,可她却毫不在意两人间的情分,让唐天野在自己面前威风扫地。
范哲当时出了恶气,心中畅快,可过后回想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倘若真有一日,薛颜凝有了更好的选择,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也做出这种事来?
而对于齐文秀,则根本谈不上“喜欢”,充其量是有好感。
她对自己的姓名来历一概不想知道,一心寻死,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和她甚至不曾有过真正的开始。
这事只在当时难过一阵,此时再想起她,范哲甚至没有一丝难过,只觉得这是个为情所困的疯癫女子。那日就算不是自己,换了他人,必然会有同样的结果。
既然她做出那样的选择,范哲当然不会去强求。
至于对苏小小的那点情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她,师父也不会燃尽寿元。
范哲在树下又站了一会儿,嘿嘿一笑,飞离此地。
且说三日后,所有参加试炼的弟子再次被召集至祖师大殿。这次是在殿内,殿中并无其他筑基长老,掌门朴天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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