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降下飞舟,收起法器,步行上前,从容对着两位甲士拱手做礼,再和左边的甲士交谈。
“这位兄弟请了,叶开山在不在?”
叶开江从前说过,他在家中时,和堂哥叶开山的关系最好,所以范哲便以此为由头。
“你是仙霞派哪位?”那甲士皱眉打量。
“我是范哲,开江的兄弟。”范哲语气淡然。
“啊......您稍等。”那甲士醒悟似地叫了一声,拖着兵器就赶去通传,跑了两步折回,把兵器交于同伴托管,这才又跑了开去。
右边的甲士左手撑着巨斧,右手拄着大钺,形似两条拐杖。他歉然一笑,说:“你就是范哲啊,六少主从前可没少提起你。”
“说我什么来着?”
范哲笑问。他不知道叶开江排行第几,但能猜到,恐怕是叶开江成功拜入仙霞,才让叶家人肯正眼看待,不然这两位多半不会这般恭敬。
“夸你仁义,聪明,都是好话呗。”许是范哲态度和蔼,让那甲士放松了警惕,把兵器拿得歪歪扭扭。
范哲点头,又随意和他攀谈几句,忽听一阵铿锵的脚步响起,一直从十丈外传到这里,紧跟着面前就多了一位国字脸的彪形大汉,三十来岁年纪,狮眉虎眼,高鼻方口,同样是一袭黑袍加身,却极具威势。
原本那甲士把兵器拿得东倒西歪,此人一出现,他立时收起嬉皮笑脸,把身板站得溜直,目不斜视。
“在下叶开山,你就是范兄弟吧,快请进。”叶开山朗声说道,抱拳做礼,又伸手相让。
“不敢劳叶大哥亲自相迎。”范哲抱拳还礼,心下也称赞这汉子的言行举止极有魄力。
叶开山哈哈一笑,再次相让,两人并肩进了寨门。
范哲见寨子里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都有兵刃在身,空中尚有一队队巡逻的卫兵到处巡视,不由奇道:“叶家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
“是舍妹即将出嫁,不得不警醒点。”叶开山爽快道出原因,又问:“范小弟此来是?”
“来看看大江兄弟。”范哲也没什么好隐瞒。
叶开山皱起粗眉,面带哀伤,摇头叹息,“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的步速都不慢,说话间已向上攀爬了百余来丈。范哲还不觉得如何,叶开山却有些心惊。
他与叶开江本是堂亲没错,但两人相差十数岁。叶开江先前说的“关系最好”,无非是叶开江那时年幼,好哄,给颗糖块都能乐上半天。
后来叶开江拜入仙霞,虽是旁脉,但叶氏老族长曾亲自问过此事,因此族中对叶开江另眼相待也就不足为奇。
而叶开山是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叶氏嫡脉,无形中就与叶开江拉开了距离。如今叶开江既然已经不在,也就不用说了。
叶开江还在的时候和他提过多次范哲的名字,经常说:我这兄弟仁义,大气,就是灵根太杂。
叶开山是筑基修为,当时听了只一笑。
然而今日一见,范哲的表现却不得不让他吃惊。他平时走路就快,即使不用灵力,常人也难追及。要是用上灵力,再有叶氏秘法相佐,他自信不比大派弟子差。
两人方才虽然只走出百十来丈,但叶开山已经稍稍动用了灵力,一步跨出去,能有丈远。而范哲明显还未筑基,却并不落后,看其面色平静,呼吸均匀,明显尚有余力。
念及至此,叶开山心思一动,当即爽朗一笑:“咱们走快点,兴许还能赶上晌午的饭食。”说着一步跨出,竟蹿出十丈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