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以后宋江不由吃了一惊。在宋江的印象里,县令时文彬虽然长相有些猥琐,与自己不相仲伯,但精神头却比自己要强得多,哪像现在,愁容面目,眼圈发黑,见到宋江开口问得第一句话就是,“找到了吗?”
宋江知道时文彬是问官印找到了没有,只是这偷官印的实在是缺德,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可他倒好,干出这件泼天的坏事以后什么都没留下,直叫人想找都无从找起。
“大人,暂时还没找到。”
“……没找到你来见我做什么?”时文彬眉头一皱,问道。
“大人,小人听说有人跟大人说是晁盖使人偷了大人的官印?”
“嗯,怎么?你有不同看法?”
“是大人,依小人愚见,这事断不可能。大人的官印与那晁盖又有什么关系?即便真的是晁盖得了官印,可对他又有什么用?”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晁盖有没有偷本县的官印,等把人带到堂上一问便知。”时文彬坚持道。
“若是大人放心小人,不如就由小人陪着雷都头一同去找晁盖。小人与那晁盖相熟,那晁盖有事断然不会瞒小人。”
“你愿去就去,但若是你私放了那晁盖,本县可轻饶你不得。”
得到时文彬的允许,宋江立刻找到了雷横,不过他要去见晁盖可不是为了替时文彬找回官印,市恩沽义,宋江只是认为这是一个向晁盖卖好的机会。等与雷横到了晁盖所在了东溪村口,宋江让雷横等一炷香以后再去找晁盖,而自己则先行进村。
晁盖正在家中与往常一样大熬筋骨,乍一见宋江着急慌忙的跑来还有点纳闷,等听宋江说明来意,晁盖也急了,怒声骂道:“这是哪个贼子要害老子?”
“保正莫急,那张文远虽然在县令大人面前诬告保正,但一没凭,二没据,一会雷横奉命前来也是例行公事,保正哥哥只管跟雷横去县衙见县令大人,上下打点自有小弟来管。”
“……如此就有劳贤弟辛苦这一趟了。不知那张文远现在何处?”
“不知,小弟得知这消息以后就去找那张文远询问究竟,可也不知那人躲哪去了,竟然无人知道。”宋江闻言摇头答道。
“……莫不是前几****不肯借钱与他,从而叫他怀恨在心?”晁盖皱眉说道。
“保正这话何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上月,你还记得前几****新娶的那个小妾吗?那女子在遇到你之前曾被张文远瞧上,当日我去城里找你吃酒,路上遇到了张文远,那张文远跟我借钱,可我当时身上并未带多少钱,而且我觉得张文远此人心术不正,那女子跟了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便没答应借他,若是说得罪人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一件。”
“唔……不过一女子,张文远不会那样小心眼吧?”宋江不好女色,他的座右铭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要是那个张文远真的开口求他,把小妾送给张文远也不是不可能。
作为宋江的好友,晁盖自然也清楚宋江的为人,闻言摇头说道:“贤弟,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这倒也是,保正,雷横一会就来,小弟不能在此多待,先回县衙为保正打点一下,保证不叫保正吃亏。”
“如此就有劳贤弟。”
晁盖将宋江从后门送走,雷横也来到了门外,说明来意以后晁盖也不反抗,叮嘱了管家一声后便随着雷横到了郓城县衙。都是熟人,雷横也不给晁盖披枷带锁,就这么一路晃悠着往回走。
提前回到郓城县的宋江先是在县衙里上下打了声招呼,随后就来到城门口等晁盖等人,毕竟他跟县令说的是跟雷横一起去找晁盖,自己独自回来有些说不过去。
……
没过多久,宋江远远的就瞧见了晁盖,连忙迎上前去说道:“保正,辛苦你来这一趟,咱们走吧,衙门里小弟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等见到县令大人,保正只管照实说,自有小弟为保正转寰。”
“辛苦贤弟了。”晁盖笑着点点头。
可还没等晁盖三人走进县衙,大门口就走出一人,拦住晁盖等人后将宋江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押司,老爷吩咐了,让你把这个晁盖给放了。”
“啊?放了?这刚把人抓来就放了?”宋江很是不解的问道。
“押司,你不知道,在你跟雷都头去东溪村的时候,老爷的官印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找到的?”宋江闻言好奇的问道。
“这个小人不知,老爷不说,小人也不敢问不是。不过在老爷的官印找到之前,那位奉旨练兵的大人曾经来过县衙一趟。”
“……那位大人现在何处?”宋江皱眉问道。
“人来了没多久就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城。”
“……成,此事我知道了。”
打发走了来传令的人,宋江笑着对晁盖说道:“恭喜保正化险为夷,不用进县衙了,保正与我回家,咱们弟兄小酌几杯。”
“贤弟,这是为何?”晁盖不解的问道。
“刚刚县令大人使人来告知,说是官印已经找到,保正自然就清白了。”宋江压低声音对晁盖解释道。
晁盖倒是无所谓,本来官印失窃就跟他没关系,见官印找到,自己也落个轻松,便对一旁的雷横说道:“雷横兄弟一会也来喝几杯,顺便把朱仝兄弟叫上,咱们几个正好聚聚。”
“如此等小弟下了差,就去宋江哥哥那里叨扰几杯。”雷横闻言笑道。
“雷横兄弟,烦你辛苦一点,替我找找那个张文远。”宋江叫住准备去跟县令复命的雷横道。
雷横闻言点头,“宋江哥哥放心,这张文远,小弟也是要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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