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墨闭口不提招揽的意思,但他此时也不敢开口,毕竟他当初许诺是百两纹银,可李墨却直接拿出了千两纹银,这时候他可不敢坏了李墨的计划。
孙家兄弟走出了五十余步,就见孙小宝虽然跟哥哥起了争执,一把将那个装着银两的木盘打翻,拖着哥哥又跑了李墨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头望着李墨问道:“这位大人,我兄弟不要金银,只想问一句,大人可能收下我兄弟二人?”
“唔?为何想要投军?”李墨皱眉问道。
“大人不知,虽得大人千两纹银相赠,但等我兄弟二人回家以后,真正能落到手里的恐怕连百两都没有。”
“这是为何?以你兄弟俩的本事,难道还有人敢打劫你们?”
“二弟,莫说了。”孙大宝在一旁劝弟弟道。
“凭甚不说?哥哥哎,总不成让我兄弟俩给人做一辈子牛马吧?”孙小宝气愤的一把甩开哥哥的手,对李墨说道:“大人,我兄弟父母早亡,万幸得一游方的道人收养,不仅将我兄弟抚养成人,更教了我们一些本领。后来游方道人走了,哥哥也娶了一门亲,可嫂嫂没过门一个月就身染怪病死了,嫂嫂的娘家人非说是我哥哥害死的嫂嫂,天可怜见,我兄弟二人安分守己,虽然贫寒但也从来没有动过谋财害命的念头。可当地的县令却也认准了是我哥哥害死了嫂嫂,为了私了,我兄弟二人只得认下嫂嫂娘家索要的赔偿,每日里起早贪黑的进山打猎,可……”
“二弟!不要说了。”孙大宝捂住了弟弟的嘴,一脸哀求的说道。孙小宝嘴巴被捂住,又见哥哥流露出从来没有见过的哀求之色,只能心里哀叹一声,不再作声。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们兄弟俩的这一千两纹银也不够还债?”
“要是能还清,我又何必再来烦劳大人。不够啊,也不知我们兄弟俩欠的是什么阎王债,就是利钱也没有那样利滚利的高。这千两纹银虽然不少,但也无法还清那笔债。”
“那你们不会告官吗?”呼延通忍不住出声问道。
“告官?这位大哥,我嫂嫂那娘家早就把那县官喂饱,他又哪里会为我兄弟俩说话。”孙小宝气苦的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指望我为你们主持公道?”李墨伸手一拦还想要发问的呼延通,看着孙小宝问道。
“小的当然不敢有此想法,只是想要问问大人身边是否还缺人,我兄弟二人想要投军。”
“投军?……给我一个你们选择我的理由。”
“就是那一千两纹银,还有那一番叮嘱,小的认定大人不是坏人。”
“呵呵……好,收下你们了。看你们现在这样估计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袁虎。”
“末将在。”袁虎上前抱拳应道。
“你带上三千两纹银陪这兄弟俩回去,找他们的债主问清楚到底欠款多少,一并还清。同时给那个县令带句话,就说这兄弟俩被我军征收了。若是有剩余的银两,给他们兄弟俩置办些随身物品。我李墨的手下,可不能打扮的跟个叫花子一样。”
“末将遵命。”袁虎大声领命,带着孙家兄弟去账房那里领钱。
杜胜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嘀咕道:“大人,这二人是我先看中的。”
“怎么?骑将做腻了,想要继续做步将?”李墨斜了杜胜一眼问道。
看玩笑,骑将可比步将要来的风光,杜胜连忙摇头。李墨见状把脸一板,沉声喝道:“方才当着孙家兄弟的面我不想给你难堪,可你就连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杜胜脸色一滞,讪讪的说道:“末将知罪。”
“知罪?既然知罪,那就好办了。二十军棍,让你长点记性。记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不是你等私自行事的免罪牌,不光是杜胜,你等也给我记清楚了。”
“我等记住了。”
……
二十军棍落在屁股上,马是不能骑了,好在李墨军中有马车,杜胜这个伤病号倒不用带伤赶路。趁着李墨去了前军,鲁达拿着金疮药来看杜胜,关心的问道:“兄弟,没事吧?”
“没事,二十军棍而已。”
“兄弟,我不是说这个,大人打你军棍,你心里……”
“鲁大哥放心,小弟没有那么小心眼,而且这次是我有错在先,大人打我军棍也是正常。”
“……你能这么想最好。”
“……鲁大哥,我不是在说反话,我的确没有在心里对大人有一丝一毫的怨恨。这次事情说大不大,但说小却也不小。大人打我应该,毕竟私自行事是为兵家大忌。此时我等还在国内,但等有一日出征在外,在战场上擅自行动,那带来的后果可能就不是一顿军棍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会连累全军。”
“……兄弟,你是不是想多了?”鲁达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些怀疑杜胜是不是被打傻了,可没打他脑袋呀。
“鲁大哥,大人当初在京城给那五十名什长上课时所讲的话你是不是全忘了?”
“呃……”鲁达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小弟没忘,其中一句‘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句更是叫小弟记忆犹新。说实话,自从小弟做了骑将以后,这些日子的确有点飘飘然了,大人的这顿军棍打得好,至少让我又想起了那句话。”
见杜胜神色不似作伪,鲁达心里这才暗松一口气,他是真怕杜胜因为这事跟李墨生了嫌隙,那样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兄弟,你说大人将来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心事去了的鲁达一脸轻松的问杜胜道。鲁达就是随口一问,杜胜听了却是认真的想了想,这才答道:“大人日后会如何我也不猜不到,不过我知道跟着大人这一路走下去,将来我肯定不会后悔白活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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