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报了案,而且还是死了十几个人,那京兆府就不能装聋作哑了。
“徐小姐,不知徐大人今日可好?”王堂隆没有马上询问案情,反倒跟徐慧娘拉起了家常。
因为有功名在身,这回来京兆府的待遇比上回要好一些,至少能有个座。李墨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等待京兆尹询问。可徐慧娘就没有他爹的好脾气了,之前在李墨住处她可是跟伏婉打过包票这件事由她来摆平,可眼下她却被带到了京兆府,这叫徐慧娘感到有点丢面子。
“多谢大人关心,家父一切安好。大人,还是先说说正事吧,我们很忙,没多少闲工夫来这里陪大人磨牙。”
李墨听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出声说道:“徐大小姐,说话不要那么不客气行不行?人家王大人也是关心徐大人的身体嘛。王大人,有什么话你还是问我吧?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凭这番话,顿时就叫王大人对李墨有了好感,他是惹不起徐慧娘,毕竟人家有个强悍的爹,但是人都是要脸的,徐慧娘说话不客气,还是叫王堂隆感到有些面上无光。而李墨的话又让王堂隆找到了一个台阶,自然对李墨心生感激。当下也不再向徐慧娘问话,转而问李墨道:“李进士不必拘谨,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即可。”因为朝廷还没有对李墨这些参加殿试的学子正式授官,王堂隆称呼李墨自然不必称呼什么大人。
李墨闻言便将事先跟徐慧娘等人商议过后达成一致的口供对王堂隆说了一遍。严格来说,这起命案对李墨并没有不利的地方。那些黑衣人夜半潜入李墨府中行刺,结果技不如人被人杀了,这又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有人跑来报案,王堂隆甚至都不想管,可当时报案的人敲响了京兆府门口的鸣冤鼓,弄得左右附近有不少人看到,王堂隆这才不得不派人前去查问。
听完了李墨的讲述,王堂隆微微点头,李墨所说与王堂隆事先所料并没有太多的误差。李墨是苦主,而死的人又都是歹人,剩下的事自然也就跟李墨没多大关系,追查那些刺客身份的事情自然就由京兆府接手,当然能不能有个结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临走之前,李墨问了王堂隆究竟是何人来京兆府报案,王堂隆听后也是大为恼火,因为那个报案的人把动静闹大以后趁人不注意就溜进人群没影了。等想起来命人去找的时候,又上哪去找。
李墨听后并没有埋怨王堂隆,这就是一把被人临时使出来的刀,至于躲在暗处的人很狡猾,反正李墨想要顺藤摸瓜的可能是没希望了,只能带着同样心情不佳的徐慧娘回到了府里。
按照李墨的想法,是想把徐慧娘直接送回徐府的,也免得她再继续纠缠伏婉。可徐慧娘一见马车走的方向不对,立马威胁李墨不许把她送回家。李墨一想也是,除非打断这个徐慧娘的腿,要不然还真不能阻止她去找伏婉,而打断她的腿,别说老徐会跟自己没完,就是伏婉也会对自己不满。
“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我不会给你好脸!”无奈的李墨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去京兆府说明情况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毕竟府里死了人,虽然都是些贼人,但终归是人命,官府总是要留下一个案底的。至于破不破,那并不重要。
现在最让李墨担心的是那个毒杀了三当家的神秘人。这家伙神出鬼没,悄没生息的就把一个大活人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毒杀,这要是万一换个目标,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你好像有烦心事?”闲着无聊的徐慧娘见李墨紧皱眉头不由好奇的问道。
“……听阿宁说,你的脑子很好使?”李墨看了徐慧娘一眼问道。
“哼。”徐慧娘轻哼一声,一副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李墨深吸两口气,不去看徐慧娘那副欠揍的脸,继续说道:“要说烦心事还真有点。你也知道,那个三当家是在柴房被人毒杀的。那个凶手行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这要是万一把目标变成了我们,我们防不胜防啊。”
“唔……你要不提,我还真没想这事,还真是叫人不得不防……”徐慧娘凝眉想了想,问李墨道:“你对那个凶手有什么想法没有?”
“是敌是友都不能分清,还能有什么想法?我甚至怀疑那个去京兆府告状的人有可能就是那个下毒的或者下毒的同伙。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帮我斩草除根?又或者纯粹就是觉得好玩,故意给我找事好看我焦头烂额的样子?”
“目前来看,好像除了以不变应万变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徐慧娘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这也是叫我感到烦恼的地方,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是个事呀。而这事又不好对外人说,只能闷在心里。”
“……那个三当家在没死之前都交待了什么?我帮你分析分析……你要是不愿说那就算了。”徐慧娘忽然开口问李墨道。
“告诉你倒是没什么,不过你口风紧吗?眼下非是把事情闹大的时候,传扬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当我傻呀,京城如今的情况我比你要清楚,赶紧说。”徐慧娘白了李墨一眼道。
李墨见状缓声说道:“那个三当家交待,他的后台是二皇子,而他的任务就是劫杀前来京城的行商,为二皇子筹集金钱。不过我很怀疑那个三当家所交待的内容的真实性。堂堂一皇子,会需要依靠劫匪敛财吗?我怀疑这事可能是二皇子身边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为自己谋着私利,而二皇子却被手下人蒙在鼓里。”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徐慧娘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我说是直觉你信不信?”李墨想了想后问道。
“是所谓智者的直觉吗?”徐慧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墨见了没好气的问道:“怎么?理由很可笑吗?”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相反,我挺佩服你的直觉。据我所知,那位二皇子虽然性格的确不怎么样,但他却是个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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