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届毕业生,是曹兰在金州县一中带出的最后一个高三班,去年高考结束后,她就被调到了平阳市第二高中任教并升职为教导主任。
99届毕业生,也是曹兰在金州县一中带出的一届高考升学率最高的班级。
她由衷地喜欢这一届的孩子们。
所以此次聚会,并非学生发起,而是身为班主任的曹兰最先提出,然后请黄薏瑜以及家住金州县城的几名同学组织的。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们渐渐走向成熟,多年从教的曹兰颇有些沧海桑田的感触,在聚会开始,黄薏瑜和程帆等几名班干部的共同提议下,请她登台讲话时,她拿着话筒感慨万千,敞开心扉地讲述了一段不同于当年教育这些孩子们时的话语。
没有严厉,没有鼓励;
没有批评,没有指教;
没有长篇累赘令人厌烦的大论……曹兰只是如一名和蔼的长辈,向孩子们推心置腹地讲述了许多知心的话语,以及对他们的喜爱、希望和祝福。
一些女生听着曹兰的讲话,都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而苏淳风,则是微皱着眉头,暗中掐决施术,探出一缕意念力至站在横幅下神色和蔼,双眸中泪光闪烁,微笑着向同学们讲话的曹兰身上——如果不是曹兰走到前面讲话,苏淳风还真没注意到,曹兰身上竟然有阴邪之气。
较之黄薏瑜身上的阴邪气,曹兰身上的阴邪气虽然不明显,但却浓郁得多,因为阴邪之气已然侵入体内,不浮于表象。
这种情况,明显是有邪孽异物在加害她啊。
稍稍查探之后,苏淳风就确定,黄薏瑜身上的阴邪之气,和曹兰身上的阴邪之气同出一物。那么就可以肯定,黄薏瑜是因为近日来接触曹兰次数过多,而沾染上了些许阴邪之气。但曹兰遭受邪孽异物侵害,却让苏淳风百思不得其解。
谁会加害曹兰?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民教师,纵然是因为这些年教学水平突出,业绩高,职务和工资都高,能够比其他教师赚得多,但她攒下来的那点儿钱,委实入不得术士的法眼,也不值得术士动手去迫害她。
而作为一名教师,她虽然教学严谨,但也不至于和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
如此想来,曹兰有极大可能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遭遇到了邪孽异物的侵害,就如同当年赵山刚的母亲那么倒霉。
但问题又来了——曹兰,是人民教师啊!
数十年在校园这种人文气息浓厚的校园里从事教育工作,让她早就培养和熏陶出了独特的文人气息,是乃文阳之刚气。通俗的说,这就是类似于所谓浩然正气之类的势,寻常情况下纵然是有邪孽异物攻击,也很难侵害到她。
难不成,她家里收藏了什么邪行的玩意儿?
就在苏淳风皱眉思忖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黄薏瑜正在关注着他的异常神色。
“最后……”曹兰微笑着把目光投向了苏淳风,道:“我想我应该为自己以前在教学时的一些可能颇显僵化和腐朽的观念,再向同学们道个歉,尤其是苏淳风和王海菲同学,请你们能够原谅。我不得不承认,早恋不一定就会影响到同学们的学业,苏淳风和王海菲同学的成绩,有目共睹啊。”
说到这里,曹兰露出欣慰和些许打趣般的笑容。
同学们哄然笑了起来。
王海菲秀美的脸颊顿时通红,羞涩地低下头,一边往苏淳风这边瞄了一眼。却见苏淳风在怔了怔之后才回过神般,露出了腼腆的尴尬笑容,抬手挠了挠头。
“但在以后的教学工作中,我还是会坚持不允许高中学生早恋。”曹兰笑道:“现在嘛,你们都是大学生了,老师希望你们能够学业有成的同时,也鼓励你们谈恋爱,收获美好的爱情,与你们的另一半共度此生,你们的青春还在,你们是最优秀的年轻一代,你们的大好青春必将缤纷多彩……”
最后这番话,曹兰有了点儿慷慨激昂之意。
同学们全都不约而同地起身,向曹兰老师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无论高中时期对曹兰老师的严厉管教和种种批评有何种不满,但同学们如今回过头来再想,再听听曹兰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讲话,又怎能不令人心怀感恩?
聚会在热烈欢快的氛围中进行着。
已然都是大学生的同学们没有了高中时期的拘谨,也没有了那个时期因为整日里熬夜苦读看似书呆子般的模样,一个个端起酒或者饮料,在席间游走串桌,欢声笑语。便是苏淳风也不得不出于礼节,起身在同学们之间来回走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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