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木栅栏门落下的声音,这一点,不能够出差错。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六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费古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终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之后,楼上有动静了。
“哐!哐!!”
那巨大的响声就像开关一样,费古的手迅速行动起来,猛地把呐喊向右旋转,几声磨擦卡槽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是画被什么东西磕地一下卡住了。
其实整幅画只移动了一点点,如果从远处看的话,一般人只会觉得这幅画稍微挂得有点倾斜而已,并不会引起太多的在意。当然强迫症患者除外。
但就是这一点点,打开了挡住楼梯口栅栏门的锁扣,费古只听见身后传来木头掉下来的声音,然后是卡进凹槽之间的咔擦声。
这些声音不过持续了几秒钟而已,一切就都重新安静下来。
‘这个恶毒男可真是个聪明的家伙,所有细节几乎都被他想到了。’费古想着,走到已经被完全堵死的楼梯间门口,用力摇了摇那粗壮的木架,根本就纹丝不动。
木栅栏门的底部,已经深深的插入到地板缝里面去了,这种状态,这里面的人再怎么撞,估计也无法撞开。
除非自己把画恢复原状,才可以打开。‘哼,等一下你下来我也不会开门的,你不是有密道吗?就让你绕密道回到这里,我可以给自己争取不少时间呢!’费古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殊不知洪晖健让他这么做,怎么可能不留下后招呢?
离开木栅栏门边上之后,费古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是到地下室去找巩小序。
先不杀死巩小序,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就可以了。杀死巩小序的工作必须洪晖健来完成,费古绝不能在罗雀屋留下任何‘罪名’,绝不能。
然后,把昏迷的巩小序留在客厅沙发上,自己溜到外面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进森林里,任何人都别想找到他。
‘等替换完成之后,就可以摘掉这张折磨人的面具了’费古的心里开始有一些小小的期待,期待着计划一切顺利。
费古一边想象着之后的生活,一边缩起身子钻进走廊底部的储藏室里面。这间储藏室里面被大大小小的木料和家具塞得满满当当的。
根本没有多少空间可以用来活动,费古的上半身和手小心翼翼地挤进里面,他仔细盯着地板看,那里的缺口凑近了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到。
可是好几分钟过去,费古看到了除了地板还是地板,根本连一条缝都没有。
‘不可能?!是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费古在心里尖叫,地下室的入口一直都没有关闭过,费古以为这里根本就是不能关闭的。
有那么多东西挡着,还需要盖板吗?‘是不是某块木板突然的落下来正好卡在了缺口里面?’
费古开始用指甲去抠木地板上的纹路,可是依然一点用也没有,那里就像本来就没有缺口,浑然形成一体。
这一回,费古真的绝望了,‘是洪晖健做的好事吗?’费古想着,可是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洪晖健和那些人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时间动手,那还有谁呢?’
‘是巩小序发现了我的意图,自己用木板堵住了缺口吗?’不,这也不可能,就算巩小序找来了木板堵住缺口,也不可能刚巧那么合适,堵得这么紧呀!
退出储藏间,费古瘫坐在走廊木地板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回是真的麻烦了,我该怎么办?’费古闭上眼睛仰起头,绝望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爬向他的心脏和大脑。
无论如何,巩小序不管是跑出去还是饿死在地下室里,自己和这件事都脱不了干系,如果事后被洪晖健看穿,他会疯狂地寻找自己灭口,到时要如何自保?
‘没有办法了,只有再想想办法,看看客厅和其他房间里有没有打开地下室入口的开关。洪晖健暂时还下不来,如果真的有开关的话,就只好自认倒霉,赶紧离开房子里面到外头去寻找下山的路。
自己没有杀人,被警察抓住最多是个帮凶吃几年牢饭,重要的事要躲过洪晖健疯狂的报复。
费古抱着最后的希望开始在一楼每一个房间里搜索。所有的家具,能移动能搬开的,他几乎都移动了;所有的摆件,他也几乎都研究了一遍。可是,什么用也没有。
一楼卧室里的那两个花瓶看上去非常可疑,不过,费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能够搬动它们,只好放弃了。
最后,费古甚至开始试着移动非常沉重的家具,他的指望已经不是找到地下室入口的开关了,而是找到某个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万一找不到下山的路,不是还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吗?
客厅沙发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和卧室里的那两个花瓶一样,费古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他开始关注房子里的每一个花瓶。
客厅的花瓶可以拿起来,而且底下桌面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底盘,费古试着用手去转了转底盘,没有任何反应。
把花瓶放回原位,费古开始左右旋转花瓶,顺手先向右转,刚转了半圈奇迹就发生了,沙发底下发出好似齿轮摩擦的声音,整个沙发开始向一边移动。
随即,地板上就露出了一个黑黝黝洞口的一小部分。
果然下面有通道,费古感到自己的心又雀跃起来了,完全没有发现此刻已经有一个高大的黑影悄悄潜伏到了他的身后,而黑影手中的木棍也已经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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