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离开了老家,很多年没有回去,但干净的习惯却一直没有变。身边的助理和他的‘女朋友’陆绘美都深知他很讨厌脏污和恶心的东西。
此刻,看到袖子上污浊的血迹,罗意凡是真的很厌恶。
毫不犹豫脱下身上仅剩的衬衫,用它在头部伤口周围胡乱擦着血迹。
仿佛已经不怎么痛了,或者可能没有伤到骨头,罗意凡擦拭的动作很大,有几下甚至擦到了伤口上,带下一些惨白的皮肉。
差不多之后,罗意凡随手把衬衫扔在边上那堆书柜拆下来的木条木块上面,右手伸到脑后,揉了揉后脑勺的部位。
然后又把伤痕累累的手掌摊到眼前,好似是在看后脑勺有没有出血。
其实那地上拖拽的痕迹就是布和造成的,他趁梁泳心昏迷的时候把罗意凡随手拖进了一楼书房里,房门也是布和关的,为的是不让梁泳心看到罗意凡在这里。
罗意凡没有见到布和,但他通过后脑勺不同寻常的疼痛可以感觉到自己是被某人拖到这里的。
他的后脑勺确实被划破了,但伤口不深,只是普通的摩擦伤,所以早就不出血了。
看清手心里没有血迹之后,罗意凡顺势扶住面前还完好的那个书柜,原本挺拔的身段松垮下来,喘息着。
经历了超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又粒米未进,他确实已经到极限了,身体累得不行,要不是还有更重要的行动,罗意凡觉得自己有可能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甩甩脑袋,努力甩掉因疼痛和饥饿造成的昏沉,罗意凡向书房门口走去,刻意压低了脚步声。
附身把耳朵贴在书房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可能人已经都走了。
心中猜测着带走梁泳心的会是谁,罗意凡内心的弦绷得紧紧地。
在与梁泳心起冲突之前,罗意凡预估凶手可能不想杀梁泳心,但是,他的这个预估存在着很大的风险,一旦错误就有可能造成梁泳心的死亡。
所以如若是凶手带走了梁泳心,事情就比较危险和麻烦了。
对此,罗意凡是内疚的,但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探出凶手真面目的办法,也是唯一可以保住外面两个人性命的办法。
他想,梁泳心之所以如此大胆,与平时的他完全不同,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想救自己的爱人。
罗意凡和梁泳心其实某些地方还是很像的,他们都是可以为情付出生命的人。也许在现今这个社会,他们这一类人少之又少,但是,不可否认还是有的,并没有‘绝种’。
能够做到情比命重的人,往往他爱的人在其心中已经不是男女朋友或者老婆老公那么简单了,而是亲人与爱人的结合体,是融入骨血不可分割的存在,是心灵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