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决定采用一对一PK制。
各位姑娘抽签决定自己的编号,再由评委抽签决定对决的两个号码。
姑娘们抽出的编号,将跟随着她们,直到整个选秀的结束。
且这次的评审结果,不单单由评委们决定。
每个姑娘都可以为自己拉票,一文钱算一分,PK对决的两人,得分高者获胜。
这就考验每个姑娘为自己拉拢人气的手段了。
这种事儿萧玉琢不会帮她们。
她是活动的组织者,若是偏帮了谁,都显得不公平。
她瞅准了商机,叫人送信,把远在长安城的梁生给叫了回来。
自然这事儿景延年并不知道。
梁生已经来到宛城,见到了萧玉琢的面。
“如今在宛城新开一家柜坊!”萧玉琢带着竹香,梅香,刘兰雪,还有孙掌柜,一同在五芳斋的雅间里商议。
梁生从长安而来,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听闻她要再开柜坊,不由皱眉,“长安城的德信柜坊,也是历经了好久,娘子又走亲访友,拉了好多亲朋,才有的第一批储户。后来又是将军亲自出面,才叫储户们安心,慢慢的才有更多的人信得过德信柜坊了。”
“是啊……如今娘子隐姓埋名的,在这宛城,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上哪儿找储户去?”竹香皱眉。
萧玉琢微微一笑,“我之所以急匆匆的把梁掌柜从长安寻来,就是因为眼下有一个大好的时机!只要这个时机把握住,我们的柜坊,便可以一举在宛城做大!”
听她语气有些激昂。
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一举做大?”梁生皱眉犹疑。
菊香持重,不由低声道:“娘子该不会是被关三爷给逼急了吧?”
萧玉琢闻言一笑,“逼急什么?开柜坊是我自己的事儿,却和烟雨秀宛城的活动相辅相成,双赢才是真的赢嘛!”
“烟雨秀宛城的活动,是娘子办的?”梁生震惊道,“娘子怎么会涉猎了青楼的生意?”
“呃……这个说来话长了。”萧玉琢笑了笑。
菊香却是望着梁生,“郎君在长安也听说了?”
梁生连连点头,“我还看到那宣传的页子了,长安城人人都在议论呢,还说这样的活动就该在长城里举办,好叫长安城的人也能饱饱眼福。”
竹香,菊香,孙掌柜都惊讶的瞪大了眼,“传的那么广啊!”
萧玉琢微微一笑,这得感谢长青幫的人,行走江湖,人脉广,让他们带着宣传单页,那还不走到哪儿发到哪儿。
“好了,咱们继续说柜坊的事儿。”萧玉琢把话题拉回来。
梁生端正神色,“这次的柜坊还要叫做德信柜坊么?”
“不,叫聚财宝柜坊。”萧玉琢抬手沾着茶水,在桌案上写道。
梁生不由轻笑,“这名字俗,俗的直白。”
萧玉琢却是抬头看着孙掌柜,“对了,一直忙着烟雨楼的事儿,有件事儿,我早就想告诉你,一直没遇着机会,趁着这次,把聚贤楼的招牌改了吧!”
孙掌柜吓了一跳,“啊?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呀东家!这名字,是王郎君最喜欢的,是他亲自取的!”
“我就猜是他取得,”萧玉琢轻笑,“他吊书袋的,做设计,画图稿可以,开酒楼,真是不行。”
这话身为另一个东家的萧玉琢敢说。
孙掌柜可不敢说,他连忙低下头去,“还是请娘子三思。”
“我三思过了,聚贤楼,酒楼嘛,名字不要取的像藏书楼一样。第一次瞧见,我以为里面不是卖酒菜的,倒是卖书卖字画的呢!”萧玉琢说着又抬手沾了茶水。
“聚鲜楼”她在桌案上写道。
梁生眯眼,孙掌柜也往前探了探头。
“贤,改为鲜,少了些士族的韵味,却多了些亲切。俗,但俗的贴切。”梁生缓声道。
孙掌柜皱眉,“呃,这……”
“将来聚鲜楼会像五芳斋一样,不会只仅仅局限于宛城,会开出宛城,让满大夏的人都品尝到聚鲜楼的美味。”萧玉琢笑着说,“你总不能每到一个地方,都跟人解释。我这‘聚贤楼’不是卖贤士字画书籍的,我是卖饭卖酒的酒楼啊!”
刘兰雪闻言绷不住笑,“我不识几个大字,但觉娘子说的真是有道理!”
她抬手拍了孙掌柜一下。
“掌柜的还不赶紧同意,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字变了,字音又没变!”
刘兰雪一巴掌,没用多大劲儿。
可孙掌柜险些被她拍的,一头栽到桌案上。
竹香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孙掌柜。
孙掌柜拍着心口道:“兰雪姑娘啊,你不该在这儿,你该去豫和园,表演个徒手碎大石什么的,说不能也能夺个花魁呢!”
刘兰雪嘿嘿一笑,“孙掌柜说的也是。我不但能徒手碎大石,我还能徒手把人撕成两半呢!您要不要试试?”
孙掌柜吓得站起来就跑。
刘兰雪拔脚就追。
萧玉琢无奈笑笑,对梁生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尽快把聚财宝柜坊的手续办下来。定制招牌的时候,顺便把聚鲜楼的招牌也做了,用同一个笔体,同一日挂上,再敲锣打鼓一番。”
“娘子是想用聚鲜楼的名望,叫人对聚财宝柜坊放心?”梁生问道。
萧玉琢微微一笑,“谁靠谁立足,还不一定呢。”
梁生当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后来选秀一百PK掉五十名佳丽,又宣传要复活十位佳丽的时候,梁生才明白。
佳丽们都在自己的支持者中间宣传,可以不必一文一文的投钱,毕竟几百文轻便,几千文的就太重了不是?
且收取唱票也是个耽误时间的活儿。
可以直接到聚财宝柜坊之中,兑换了存储的票券,直接用大额的票券支持自己喜欢的佳丽。
宣传的当日,聚财宝柜坊,就添了一大批储户。
烟雨楼的姑娘对玉娘子放心,对玉娘子告诉她们的聚财宝柜坊也放心。
别地儿来的姑娘可不放心,她们一开始没有在自己的粉丝中宣传聚财宝柜坊。
结果发现自己的票数立即被烟雨楼的姑娘反超了。
当即慌了事儿,毕竟现钱不如大额的票券投票支持那么方便不是?
打听了聚财宝柜坊虽是新开的,但是和颇有名气的聚鲜楼似乎是一个东家,也算是有保障的。
姑娘们便都开始为聚财宝柜坊造势宣传。
梁生想起在长安城经营柜坊的经验,顺势推出了“存一贯,可抽奖一次”的活动。
奖品有聚鲜楼的免费用餐券,还有各种精致的小礼品。
造价不高,但是一份心意。
因为如今支持打赏方便了,姑娘们的票数,翻倍的往上涨。
以往投一千文,那得拿着六斤四两的一串铜钱来,如今一张轻飘飘的票券就搞定了。
聚财宝几乎是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在宛城站稳了脚跟,储户量,储存额攀升的速度直叫人咂舌。
和“烟雨秀宛城”的活动一起,聚财宝柜坊,聚贤楼饭庄一并红火了。
此时绣娘们的PK已经过了六十晋三十,三十晋二十,到了二十晋十的关头。
越到最后,竞争越是激烈。
留在后面的姑娘,支持者也越是众多。
即便是前几轮被刷下来的姑娘,不知在哪场表演中,就投了哪位大爷的眼,扭脸就被人给赎身离开了青楼。
这番待遇,叫当初犹犹豫豫,没有报名参加活动的姑娘悔的肠子都青了。
即便没有被人赎身的,那也是积累了大量的人气。
身价一涨再涨,便是曾经是红倌儿的,如今也都高调标榜自己卖艺不卖身。
因为有大批的粉丝,人们倒还挺买账。
二十晋十的选秀,姑娘们卯足了力气,拉票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
此时似乎从一开始的为的钱财而战,变成了为荣誉而战。
人天生就是好面子的,女人也一样,女人争强起来,比男人更甚之。
因为唱票的时候,唱票的人会在念出投票人所打赏的钱财,还会高唱打赏人提供的姓名。
被打赏的姑娘就会当众道谢,献诗,献画,或送自己的针织绣品,或送随身带的贴身用品。
还有些姑娘会在台上献艺之后,直接向看官们讨赏,“打赏五千文,可得妾再舞一曲,打赏五十贯,可到台下,看妾单独为您舞上一曲哟!”
会邀单独相见的,多半以前都是红倌儿。
清倌儿最不屑如此,她们最多会邀请打赏多的一起对弈,或弹琴,却也不是在房中私下,都是在豫和园的亭台楼阁之中。
可偏偏红倌儿这般讨打赏,往往能叫那有钱人愿意掏钱买账。
这边钱一付,唱官高唱一声。
那边儿美人儿就亲自下台相请,在一群男女老少看官的艳羡之中,大摇大摆的走进美人儿房中,那滋味,大约不是一般的爽。
一切都如火如荼,萧玉琢已经挣得盆满钵满,如约在两个月之内,叫景延年看到了回头钱。
叫关三爷竖着大拇指,佩服的无话可说时。
豫和园的选秀场,却是出事儿了。
萧玉琢听闻事发,连忙带着竹香,刘兰雪就往豫和园里去了。
景延年是和她前后脚赶到的。
她坐在马车里,听豫和园负责的人告诉他,是衙门里派人来,说他们这活动已经涉险豪赌,衙门要查封。
“可这活动是选秀,当初也是在衙门里报备了的,虽有高额打赏,却并没有赌博的成分呀?”竹香不明所以。
萧玉琢脸色微沉,“去打听,来的是谁?”
负责之人连忙禀道:“已经打听了,是衙门的王捕头。”
“这人可曾打点过?”萧玉琢问竹香。
竹香摇了摇头,“婢子没有……若是梅香在就好了,她对这种事儿心细,断然不会忘了的……婢子,婢子……”
“那现在去给他塞些好处?”刘兰雪问道。
萧玉琢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他人都把这儿封了,给他送好处,不是怕了他?他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那……那怎么办?都怪婢子……”竹香脸面惭愧。
萧玉琢摇头,“你没经历过这事儿。我自己也不是门清儿,怎么可能处处都顾虑到?再说,也不是每个贪婪的小人咱都得去满足他。”
“那现在活动被封了,可怎么办?这里头掺合着烟雨楼,还有聚财宝柜坊,还有聚鲜楼呢……若是活动半途而废了,岂不是把这几家生意的信誉,都赔进去了?”竹香小脸儿皱在一起,几乎要哭出来。
景延年恰大步来到车外,他伸手敲了敲车窗,“你说句好听的,若是讨了我高兴,我帮你把他赶走。”
萧玉琢推开车窗,瞧见景延年沐浴在阳光下,面带轻笑。
萧玉琢轻哼一声。“看到我活动被封,你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怎么是指不定?看见你吃瘪,我等着你低头服软,高兴得很呢!”景延年说道。
萧玉琢撇了撇嘴,“现在高兴,您还高兴的也是太早了!”
“怎么,活动会场都被封了,选秀进行不下去,如今这些看官们还没回过神儿来,回过神来,指不定要怎么骂你呢,这烟雨楼,聚财宝,聚鲜楼,你还经营的下去?”景延年挑眉看她。
萧玉琢抿紧了嘴唇。“你少得意!”
景延年轻笑一声,“你看,我分明是要来帮你的,你偏偏要曲解我的意思,我顺着你的话说,你又没个好脸儿?”
萧玉琢轻哼,“景副幫主,你是不是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帮忙?什么叫落井下石?”
景延年伸手探进马车,想要揉揉她头顶的发。
萧玉琢伸手拍在他手背上,将他手打开,“我做这些,本就是为了不受人辖制,为了积聚自己的力量。如今你叫我向你低头服软,好帮我解决眼前的麻烦,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向我低头,总好过向旁人低头不是?”景延年笑笑。
萧玉琢砰的关上车窗,“景副幫主别插手,瞪大眼看着我如何自己解决眼下这麻烦!”
景延年哼笑一声,“你若真有这本事,倒也叫我佩服。听说那铺头是个脾气乖戾的,且不怎么贪财,你别走错了路子!”
“劳您提醒,多谢了!”萧玉琢哼笑一声,“咱们走!”
萧玉琢带着丫鬟,回了烟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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