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滚滚来。”糜公子道:“听词意,江水秋景也。”刘泽老脸一红,正要措辞,鲁肃鼓掌大呼:“由春知秋,公子思虑悠远。”
几人在船上说说笑笑,很快到了皖县渡口,糜公子说道:“我下船后,换小船去皖县,不消半日即可来回,烦刘公子稍待。”刘泽笑着挥了挥手,糜公子自去了。鲁肃笑道:“此女子万里独行,胆识过人也。”刘泽楞了一下,问道:“子敬何时看出端倪?”“牛渚相遇,虽故作男儿姿态,然难掩女儿家之气,以故知之。”刘泽说道:“船上糜公子提起,哦应是糜小姐,提起糜华,令我想起朐县糜家,此女莫非朐县糜家人?”鲁肃道:“糜子仲与刘玄德亲厚无比,肃先疑此女欲对明公不利,后来观之,似无恶意。”刘泽笑道:“此女年不过十八,身体孱弱,有何作为?”鲁肃笑道:“独自外出,必有隐情。”“此糜家家事也,何以知之?”鲁肃道:“郭奉孝必知。”刘泽道:“自离徐州,奉孝忙于军务,少有书信来往。”
二人正说着,史阿拿着一管说道:“明公,徐州郭军师书信。”刘泽笑道:“奉孝书信真及时雨也。”拆开看时,郭嘉述说糜竺叛逃,被自己识破,关押在彭城,等待发落;糜家自糜芳以下,对糜竺均不支持,糜竺与糜家已经反目,糜竺幼妹,不知何故,自称出外游玩,至今未归云云。此外又说了些徐州军队的安置事宜。刘泽让史阿给郭嘉回信,述说自己一路平安,目前已到皖县。史阿让书吏写了信,小心卷好,放入一个芦苇制作的小管子里,缚在信鸽腿上,史阿一扬手,信鸽振翅飞往徐州方向。
糜公子果然守信,不消半日功夫,回到船上,背上背着一个包裹,上了船后,先取出十块银饼,双手捧给刘泽,刘泽呵呵一笑,取了五块银饼,糜公子道:“余下五块银饼,作为船资。”刘泽笑道:“船资之说,玩笑而已,做不得真。”糜公子拉过刘泽的手,放在手里,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刘泽、鲁肃相视一笑,刘泽把银饼交给了史阿。
大船前行,很快进入鄱阳湖,(当时称之为彭蠡泽),鄱阳湖汇九江之水,气象万千,看得众人心旌摇荡,咂舌不已。看看天色还早,刘泽下令到采桑落脚,顺便看一看这个周郎以后练兵的所在。穿行在万顷碧波之上,湖水清澈,深可见底。波光粼粼,水鸟翔集,说不出的山水之美。“舍陆事川程,春风晓色明。长波万顷阔,大舸一帆轻。静唱渔村乐,斜飞渚雁惊。云披见楼阁,隐隐豫章城。”刘泽忽然记忆起一首关于鄱阳湖的诗来,低声吟哦而出。糜公子惊讶于刘泽的才思敏捷,却不知道如此才思,来自于刘泽前世的爱好。鲁肃品味着刘泽的诗,结合所见风光,果然贴切。
船只正行间,忽然铃声大作,几首大船的围了过来,史阿望见,急忙命令士卒戒备。当先来的大船上,一个大汉,披发坦肩,手持一把九环大刀,腰里系着个大大的铜铃,立在船头,威风凛凛,看着刘泽的大船喝道:“兀那船上听了,俺只留钱财,不伤人命,识相的把船上钱财速速取出,如若迟疑,休怪俺刀下无情。”刘泽为了保密,乘坐的是一直普通大船,船上防御力低下,面对着突然而来的劫匪,有点担忧。史阿手持利剑,立在船头,看看两船相距不到两丈,跃身而起,半空里长剑舞成剑花,向那大汉扑去。那大汉见如此远的距离,史阿竟然一跃而过,心下大喜,一边舞刀来迎,一边对手下的人喝道:“且待俺宰了这个汉子,再动手不迟。”亏得那大汉如此说,否则以一百特种精锐的战力,劫匪讨不多少好处去。
史阿本想着擒贼先擒王,拿住了这个大汉,逼他放行,没想到两个人打斗在一起,竟是旗鼓相当。两人你来我往,在颠簸的船头上杀得天昏地暗,翻番滚滚一百多回合不分上下。那大汉许久没有遇到对手,见史阿本领高强,高声大叫着痛快。
刘泽见那人与史阿久战不下,回想到劫匪刚来时的铃声,又见那大汉与史阿打斗时腰间铜铃不断作声,抬头见来船悬挂着蜀锦制作的船帆,忽地想起一个人来,暗道莫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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